她的声音似是上了蛊,“何不带走他的心?”
“凭什么叫你的恨无处释放?”
“何不叫他余生都对你念念不忘,剖心催干,痛苦不堪呢?”
她手指轻轻抬起来,抓住她胸前系成蝴蝶结的衣带子,缓缓抽离。
“姐姐,我教你。”
钟语芙垂下眼眸,看着她瘦长的指尖在白霜一样的烟箩轻纱间穿梭,缓缓坠落。
她摁住她的手,“我做不来,看见他恶心。”
她背过身,身子蜷缩到一起,“也许旁的女人能忍,能忘记,我做不到,我忘不掉我承受的屈辱,那些话嗡嗡在我脑子里,我忘不掉。”
方凝如靠过去,下巴搁到她的肩,轻轻诱哄,“没关系,你可以将他想成是你心中真正爱慕的人,重要的人。”
“我没有爱慕的人。”钟语芙又问:“你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方凝如唇角僵了一下,须臾便恢复过来,笑着说:“我只是习惯了。”
“那你想个顺眼的美男子,我教你。”
好一会,钟语芙手放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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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妾前一日。
到了下值时间,蒋毅特地经过韩以骁当值的官衙,见他怔怔看着窗外,眉头轻轻皱着,眼里有挥不去的郁色。
放轻脚步,无声走过去,若是以往,按照韩以骁的机警程度,早就发现了,今日反应给外迟缓。
直到蒋毅扑到他耳边猛的吼了一声,韩以骁才回神,却也并未被他吓到,用看智障的眼神觑了他一下,收回视线,眼神平静无波。
似池子里的死水,失了生机,与这活色生香的世界隔了一层无声的薄膜。
蒋毅笑的奸猾,调侃道,“这都到下值时辰了,还在这发呆,是不是明日两名美妾进房,欢喜的忘了时辰。”
美妾?
韩以骁唇角翘起一丝嘲讽的弧度,只是他也没解释。
“不愧是风流多情的内领侍卫总管蒋大人,”他眼里浮着的冷光未退,道:“你这脑子里除了女色,就不能想点别的。”
风流多情这种词,于男子来说,实在是一种变相的褒奖,蒋毅搭上他肩膀,“我明日第十房姨太太进府,与你同喜。”
韩以骁边和他朝外走,边敷衍的应和他的话,“哪个府上给你送的?”
“不是任何府上的,”蒋毅笑的欢快,“是稥浮的妹妹。”
韩以骁的眉毛又皱了起来,“你也收敛一点,你抢了伶人便算了,再强了人妹妹,御使参你一本,小心你这官职。”
“我是那么糊涂的人吗?”蒋毅道,“不是我抢的,是稥浮自己主动提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