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以骁本能伸手去扶。
钟语芙撑着踹开他,“你滚,别碰我。”
韩以骁深深吸一口气,忍了又忍,“你要去做什么事,我亲自帮你去做,你看完大夫,歇一歇在走。”
“我不看大夫。”
钟语芙摇摇晃晃往外边走,绿萝绿翘赶紧去扶。
韩以骁瞪向齐嬷嬷,“快去跟上,再让夫人出事,我崽了你们。”
齐嬷嬷,彩玉,彩霞退出房间,不远不近的跟着。
半盏茶的路程,钟语芙硬是走了三炷香的时间。
上了马车,钟语芙气力稍稍恢复了一些,吩咐俩人,“你们回去,过你们自己的日子,无论我这边有什么事都不要再过来了。”
绿萝的眼泪忍不住了,噗通跪下来,头一下下磕在地上,“姑娘,您怎么就这么倔呢,低个头吧,您就低个头,姑爷心里有您的。”
“我能看出来,只要您柔顺一点,听侯爷的话,侯爷会疼爱您的。”
绿翘眼里也是不懂的神色。
钟语芙虚弱的靠在车相璧,远远看过去,长宁侯府院墙高耸,楼阁檐牙如琢。
一只灰色小鸟扑腾着翅膀飞走,天空蔚蓝,白云悠悠。
她轻笑,神色安详,“你们不会懂。”
合了帘子吩咐车夫,“去灵虚阁。”
灵虚阁,上京最负盛名的青楼楚倌,屋子用金粉装饰,十步一琉璃照明,地上铺了光可鉴人的地砖,楼阁斗拱交错,虚阁荫桐,清池涵月。
这里迎来送往的,皆是上京的权贵,是真正的消金窟。
手在门口的龟奴见马车上的俯牌是长宁侯府,只当是京中这位大贵人来了。
弓着腰迎上来,却见下来的是一个女眷。
灵墟阁迎来送往的解是男卷,还未曾有过女眷,他十分怀疑这位贵妇是来错地方了。
随后又想,乘着侯府马车的也未必全是主子,难不成是替主子来定姑娘的?
于是出声问,“请问来者是何人?”
钟语芙:“长宁侯府夫人。”
哪有世家夫人来青楼的?
繁华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的是人皆好奇的顿住脚,看向钟语芙。
龟奴心说还真是来错地方的,于是隐晦提醒,“夫人乃是一等一的贵人,不知来着烟花之地作甚?”
钟语芙抬头看着灵虚阁硕大的牌匾,她很清楚,自己不是输给了苏婉,是输给了苏婉和韩以骁相依为命的过往。
这里的荣华富贵她可以不要,但也不想留给苏婉!
她朗声说:“来为我夫君求取灵虚阁花魁凝如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