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眼睛里凝着猩红的血丝,像一头恶狠狠的狼瞪着他。
这实在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这个女人,眼里写满了不甘,眼中有最烈的火在燃烧,身体却在一下下颤栗,眼里蒙着薄透的水雾,倔强的咬着唇瓣,就是不让它流出来。
唇色被贝齿咬的太紧,凝聚着血色,漂亮的不像话。
被这样的目光死死注视着,韩以骁感觉自己的胸腔被火点燃了,血液翻腾,蓦的想起来他十二岁时候驯服的第一匹野马。
那匹马是真的疯,他几次被它摔下来都是擦着马蹄而过,那种生死关头的惊险刺激,和后来征服的快感叫他酣畅淋漓。
看着她仍旧倔强的睁着眼睛,眼睫拼命眨动,不让自己流出眼泪。
他怜惜的将她横抱起来,放到腿上,抚她假边发丝,柔声问,“弄疼你了?”
他神情太过温柔,钟语芙不懂,这个人,刚刚那样狠厉,现在怎么可以像没事人一样,这样轻柔的问。
割裂的好像和刚刚的完全是两个人。
她冷冷别开脸,拒绝魔鬼的假性温柔。
韩以骁指背靠过去,抚着她光洁好看的脸颊,压下心里的不舒服,“我是你的丈夫,你本就是我的人,我要你是天经地义。”
“你乖乖的,别惹怒我。”
“何苦自讨苦吃?”他说,“你又反抗不了。”
自讨苦吃?
钟语芙心中涌起一片苦涩,眼里一片茫然。
谁想自讨苦吃?
谁不怕折磨?
这一切只是因为--她是人啊!
她不甘,难过,有情绪啊。
她曾经梦想要嫁的郎君,即便不是画本子里描绘的那般情深似海,与她恩爱到老,最起码也要相敬如宾。
能包容她一点点的任性,一点点的傲娇,对她好,怜她,惜她,疼她。
可是韩以骁是怎么对她的?
谁家新郎,新婚夜会抛下新娘,让她枯坐到天明?
苏婉一生病,他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悉心照顾着。
一有龃龉,他不分青红皂白偏袒苏婉。
苏婉跟她用一样的香,穿同色衣服,爱吃一样的饭菜,无时无刻从言行举止里透露他们青梅竹马的回忆。
她这个妻子,好像是插足他们之间的外人。
诚然,作为妻子,她是有伺候他的义务。
只是她排斥的,恨的,不甘的,不是他要她。
而是用这种野蛮粗暴的方式,不顾她的心情。
只会乖巧应是的,那是狗。
钟语芙恶心透了他这种暴力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