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钟后,一个女人先走了出来,穿着裙子,领子很低,落了一根肩带,扭着腰伏在门框上,看着吧台边上眼神淡漠凌厉的男人,嘴角勾了勾,一笑。
“还没营业呢,哪来的呀?”女人问。
“我找陈江。”声音很低。
女人敲了敲门框,头也没回,道:“找你的。”
门里的男人胡乱穿上裤子,随手拿了件短袖,光着膀子就出来了,边走边套衣服,骂咧咧道:“谁他妈喊老子——”
话一出口,愣住。
“啥时候出来的?!不是说下周吗。”
“提前释放。”
陈江穿好衣服,笑:“你这小子。”
身后女人倚着陈江,点了根烟抽,眼角一提,勾着笑,声音娇柔,问:“老陈,谁啊也不介绍介绍。”
陈江笑道:“陆严,这是柳琴,你喊嫂子。”
陆严轻点了下头:“嫂子。”
女人想了想,说:“哦我知道了,狱里给你挡刀子那个结拜兄弟啊,陆严,哪个陆哪个严啊?”
“陆地的陆,严格的严。”
“名字不错。”柳琴笑。
陈江抬手碰了碰柳琴:“我这兄弟还没开荤,你注意点分寸啊。”
柳琴“呦”了一声,说:“那敢情好,我这人最擅长就是做媒了,喜欢哪一款,嫂子给你介绍一个。”
陆严:“不用了。”
“有余情未了的啊还是相好的?”柳琴笑。
陆严目光忽然暗了下去,脑海里一闪而过那个打打闹闹的身影,转瞬间平静的毫无波澜,淡淡道:“没有。”
陈江扔了一包中华过去。
陆严抽出一根,点上烟。
陈江说:“以后咱兄弟俩混,所向披非——”
柳琴推了一把陈江:“滚吧你,那是所向披靡。”
陈江:“哎哎,都一个意思。”
陆严低头,吸了一口烟。
陈江直爽,道:“晚上不去哪儿吧,今晚不营业,咱叫几个兄弟给你接风洗尘,以后你就是这边二老板,哥的场子就是你的场子,敢见外说一个不字,先干一架再说。”
陆严没说话,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新生活来了,好好享受。”陈江拍了拍他的肩膀。
陆严:“谢了,江哥。”
晚上陈江喊了圈子里十几个人过来喝酒,胡吃海饮,说着浑话,有说有笑,每个人都敬了陆严一杯,算是认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