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红一听问的是少爷,面上便有些不自在,诺诺地应道:“许是的吧。”
今日听闻宫中给少爷送来人血沐浴,可把她吓坏了,偏生这宅中大大小小的仆从都见怪不怪,说起话来也不避讳,竟将如何从活肉上取血,如何将人血保住温度送来清风宅的过程向她说了个大概。
红红当时就听得面色煞白,回到墨香苑后还心神不宁,将院内的门里里外外关了个遍,也不知是怕些什么,若少爷真要她的性命,她定然也是逃不脱的。
红红断定小姐肯定是不知情的,又不知该不该向小姐说,本想去问问水琴姑姑的意见,偏生水琴姑姑却是个口不能言的,红红只得作罢,生生将这事儿烂在心里。
婵儿从镜中盯着红红:“你怎么了红红,像有心事似的。”
连一旁收拾屋子的紫紫也转头看她:“奴婢也觉得红红今日怪怪的,无缘无故将院子关得牢牢实实,生怕被大老虎吃了似的。”
红红斜了紫紫一眼,转而回道:“奴婢许是月事来了,身子不大爽利。”
婵儿闻言连忙抢过红红手中的巾子:“那红红去休息,我自己来。”
红红又将巾子抢过去:“奴婢帮小姐干了发便去休息。”
婵儿抿嘴一笑:“谢谢红红。”
另一厢太和殿里。
来贵直接将旺叔领去了宣德帝的寝殿。
殿内烛火通明,宣德帝像被钉在床上了一般一动不动,端王却翘着二郎腿坐在龙床一侧。
旺叔躬身便拜:“老奴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老奴拜见端王,端王千岁千千岁。”
端王将二郎腿放下来,扭头不屑地看了眼旺叔:“起来吧,旺公公。”
“多谢皇上,多谢端王。”旺叔趔趄着从地上爬起来。
“你算是服侍过父皇的老人了,这些年一直替父皇盯着清风宅里的动静,功劳倒是没什么,苦劳还是有的。”端王皮笑肉不笑,“可最近听闻清风宅的李少主认了一个妹妹,本王怎不见你向宫中禀报?”
旺叔面色微微一惊,赶忙低头回道:“是老奴的疏忽,老奴是见那李少主没将认妹妹的事儿藏着掖着,还特意大操大办了一场宴席,所以老奴……也没将此事当成个事儿,也就没来向宫里禀报。”
端王一声冷笑,“依本王看,旺公公怕是在清风宅待久了,都忘记自己本来的主子是谁了。”他说着看向龙床上躺着的宣德帝:“您说是不是,父皇?”
旺叔吓得冒了一头冷汗,再次屈膝跪下:“老奴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断然不敢违逆了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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