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淮归蹙眉,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一本正经讲浑话。
一个女孩子,能不能矜持点?
赵淮归没说话,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眼看着阴沉了下去。
“你在别人面前也这样说话?”声音落到最低点,好似把琴弦往下压,有割手之感。
季辞感觉耳廓被人蓦地刮了一下,浑身寒毛竖起。
这道题,有陷阱。
季辞抓住了重点。
她抬头,用一种无比真诚的目光看他,“不。我从不和别的男人说话。”
“只和你。”
赵淮归怔了下,随后被气笑了。
昨晚在赌桌上,一口一个“谢谢黎公子”,左一句“你好厉害哦”,右一句“帅气的男人运气不会差哦”,眉飞色舞的样子,就差给人比心了。
现在跑来跟他说她不和别的男人说话?
明目张胆的行骗。
“你是不是觉得你骗人的技术很高明?”赵淮归把手抄进裤兜,面色冷淡。
季辞怎么看,都觉得他有点认真,只好默默收回卖乖的想法。
今天虽然阳光尚佳,但站在风口上,还是会觉得冷,季辞为了漂亮显瘦,只在毛衣里穿了个小吊带衫。
在海风下,毛衣上每一个小眼都是漏洞,她感觉再这么和他僵下去,就要被风吹干了。
季辞叹了口气,上前两步,小手指勾住赵淮归的腕表。
微微的间隙,刚好够容下她的一指。
她使力,皮质表带陷进去一点,纵使是细碎的感觉,却也让男人无法再装作无动于衷。
“好嘛好嘛,开始那话是夸张了。”季辞垂眸,一缕发丝被海风吹起,扫过鼻尖,痒痒的。
她吸了吸鼻子,模样有些憨气,说话的声音也没有故作娇媚,反而坦率直白,“我骗人的技术是挺劣质的,因为我只骗过你一人啊。”
赵淮归就这样看着她,目光比之前要深。
季辞抚平心中异样的情绪,她继续说:“赵淮归,我只想骗你诶。怎么办?”
她笑着和他对视,轻描淡写地揭开所有秘密。
赵淮归,我骗了你,我现在也告诉你了,至于你信不信,当不当回事,那我管不了,也与我无关了。
反正你也骗了我不是?
扯平呗。
季辞的眼睛里流露出与真诚相接近的东西,赵淮归的大脑微微宕空。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错乱了。
是骗子在说真话,还是真心地去说假话。
这之间如何分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