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偷抬眼果真见赵玄又是一副冰冷模样,甚至还频频捏着眉骨,仿佛已经忍耐她忍耐到了极点。
玉照忽然觉得没意思,总是自己让着他。
索性把牙箸一丢,落下气冲冲的一句:“我回去睡觉去了!”
起身便往屋内走。
身后男人冰凉、愠怒的声音响起,眸光凝视着她的背影:“谁准你走了?!给朕回来!”
玉照一听,只觉得这可真不得了,既然敢威胁自己。
她冷笑两声,立刻反讽回去:“腿长在我腿上,我自己想走就走!今日之事真是叫我难过,你身为天子这般颠倒黑白,真叫人不齿!”
她明明是在骂赵玄,赵玄心思全在她前半段话上,一个前未婚夫的死,竟然真叫她难过?
她为了一个前未婚夫,又是哭又是闹,如今还要绝食来气自己?
赵玄深吸了一口气,他这辈子所有的情绪波动,全用在了眼前这人身上。
摇曳的烛光中,他话里带着风雨欲来前的平静,耐心哄着她道:“你过来,朕——”
“你做梦!我已经不会再搭理你了!”
玉照脚步踩得很大声,每一脚都用了全身的力,似乎是将惹她生气的人当成地下的地衣,转身就去了内殿,一头栽到床上闷头睡觉。
玉照前脚刚走,后脚赵玄就一掌重重拍在桌子上,结实的圆桌一阵晃荡,汤汤水水洒了半桌。
“李近麟!李近麟滚进来!”
李近麟白壮魁梧的身姿如今显得有些萧瑟,在外头缩着脖子跟个鹌鹑一般,可怜的很。
他回想起以前的主子爷,谁人不羡慕他在主子爷跟前侍奉?陛下以前是多么的风光霁月?更是从不骂人。
以往的陛下压根儿就不会骂人。
如今......在主子娘娘那里受了气,转头就来骂自己。
双喜一张苦瓜脸,却还记得催促他干爹:“主子爷叫您进去呢!可别叫主子爷久等!”
李近麟露出一副进去受死的表情,慢悠悠的跑进去了。
***
玉照便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等着,等着这人主动来跟自己和好。
她发现道长的变化越来越大了,以往多好,如今简直变了一个人。
蛮横无理,更是忽冷忽热,还会凶自己。
以往他可不会这样,果然是夫妻相处久了,秉性就暴露了——
道长越来越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结果这一等就是等到了他走了的消息。
夜里轻风吹拂,玉照听了消息不言不语的打算上床睡觉,她是个傲气的人,他走了就走了。
玉照气鼓鼓的想,难不成自己一个人还睡不着了不成?可她就真是越想越气,把头埋进被子里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