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等回来时是如何回复我的?不是说并未动手吗?为何人还是死了?!”说道最后,梁王世子的脸上已经染了愠怒。
他明面上答应那人,实则只是安问他罢了,梁王世子心思缜密,并非愚蠢之人,这等冒着风险的大事,他怎可去做?
可若是不去,又担忧背后那人生出恼怒,这便有了上元节那日刺探魏国公一事。
梁王世子下首一众人等彼此对视一眼,立刻辩驳道:“世子明鉴!刺杀魏国公一事绝不是我们犯下的,臣等如何敢真的去刺杀大理寺少卿?奉了您的令前去刺探一二,叫他受些皮外伤,怎知......怎知我们去时,那魏国公已经死在河道上了.......”
那日的事儿,本也是叫他们郁闷不解。
一众暗卫如今想起,只觉得自己出师不利,不知魏国公被哪方人马先一步刺杀了去,而自己一群人也紧跟着跑过去查看,若是被人瞧见,说不好就要背锅了。
一道昏暗的光线从窗檐照入,梁王世子垂眸静静望着手中清澈见底的茶水,再没心思品尝。
只恼怒冷笑道:“如此凑巧之事,说来我这个当事人都不信,你叫他们能信?!”
公孙礼自来是梁王世子最衷心不二的谋士,并未参与此次刺杀魏国公之事,却是最了解梁王世子之人。
他转瞬一想,便通彻了一二,只推测道:“此事世子恐是中了计,刺杀魏国公的离不了武台一案从犯,只怕是魏国公调取到了对他们不利的证据,叫他们宁愿冒着刺杀朝廷命官暴露的风险也要解决魏国公。许是还用了什么法子得了关于世子的消息,引诱世子前去,顺便还能一石二鸟,于他们何乐不为?”
他说罢抬头望向上首端坐的世子,开口异常直接,“世子缘何忽发奇想要刺杀魏国公?这件事因起端是何事?世子能否告知一二?臣怀疑,世子中了计!”
梁王世子执着热壶的手略顿了顿,缓缓注入一股热茶往面前仍是满的茶盏里,茶水沿着杯壁无声无息流下。
“世子有所不知,武台一案牵扯甚广,只您行得正坐得端,总有小人作祟......”
梁王世子听到此处苦笑起来,无奈道:“中了计又能如何?”
难不成还有第二条路?
他却不信是中计,他与武台一案没有牵扯,可旁的事也干净不到哪里去。那人知晓他如此多的隐密之事,手里只怕还有事关他的不少,随意放出来一件事,都能叫他走到头,何必多此一举来个什么一石二鸟?
早有一把利刃悬于他颈梁之上,那日阿萝所说的退路.......
真是可笑,他哪里有退路?
梁王世子目光冷烈,声音里都透着股寒意:“不是你们最好,事到如今我等哪里还有第二条路走!”
***
玉照自知晓顾升离世的消息,心中有几分奇怪。
她紧皱眉头,转身喝了一盏热茶,才勉强压下心底的凉意。
身侧的雪雁时不时偷偷看她,恐怕是担忧主子偷偷哭,倒是叫玉照有些郁闷,朝她说起来,“唉,我总是有些矫情的,以前连跟他说句话都不愿意,远远避开,如今乍一听闻他离世的消息,竟然有那么一点儿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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