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照心酸都被带的偏了,不由得追问起来:“旁人都看不出来么,那道长是怎么发现你父亲最喜欢你十八弟的?”
赵玄无奈笑起来,声音有些沙哑:“疼爱便是疼爱,当然是藏不住的,眼里心里,为他铺路,总跟旁人不一样。”
可这般简单就能看出来的,几个兄弟却当局者迷,总是看不清。
玉照见他说起自己父亲喜欢别的兄弟多过他,半点没有露出失落的神情,反而还带着笑意,不禁觉得奇怪,心里又有些敬佩他的冷静:“道长难道不觉得难过吗?”
“自然不会,朕那时是太子,要学的东西太多,可没时间难过。父皇三十多个子女,即使偏爱又能有几分偏爱?说什么父母爱子,大多数都是笑话,听听便好,可不能像你这般竟然还为了这事儿伤心的。”
身为天子,父皇他又能拿出几分疼爱给子女?
“宝儿今年十七了,都快要出嫁了,你父亲喜不喜欢你重要吗?”赵玄伸手轻柔地摸了摸玉照的发顶,而后又顺起了玉照的纤背,一下一下,似给一只小猫儿顺毛一般。
玉照藏在袖口里的手暗暗攥紧,片刻又松开了,“......我...我现在当然不稀罕了,我说的是以前,以前不懂事,总会怀揣着几分妄想吧......”
“这世上有趣的东西多,容易得到的多,得不到的也多,来迟了的便是没有缘分,没必要来了。左右宝儿还缺他那点吗?”
玉照觉得挺对,她父亲那副德行,又还有其他的子女,即使真喜欢疼爱自己,对自己能分出几分父爱来?也分不出几分来,如此稀薄又劣质的父爱,跟她想要的差距甚大。
她不喜欢被分成许多份的爱。
她都这般大了,早不是小时候,她看清了更明白了,便也不需要了。
赵玄摸了摸小姑娘湿润的眼角,故意说道:“早知道便不来了,勾起了你这些伤心事,小哭包又要哭了。”
玉照将酸涩憋了回去,“才没有哭,就是有些想娘了,你也不能不来!我日日都在盼着你来。”
赵玄听了这话,耳尖瞧瞧的冒着红,伸臂将她抱在怀中,“你要心里难受就哭出来吧,谁还不准你哭了,憋着才最伤身体,你想你娘,你娘她如今是个比你还小一岁的姑娘了。”
玉照听了这话,靠在道长怀中落了好一会儿的眼泪,竟然又高兴了起来。
是啊,自己难过什么呢?
娘亲早就投胎转世去了,如今比她还要小一岁,娘亲有爹有娘,一定比自己还要幸福的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