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照眸子里映着月亮,映着比银月还冷俊的他。
“那你要告诉我舅舅才行,我的婚事可是我舅舅说的算。”
赵玄松了口气,他确实已经知会过穆从羲了。
“朕上次已经知会过江都王了,宝儿先委屈一些,随长辈入宫一趟可好?”
玉照答应下来:“好。”
天子与信安侯的长女谈婚论嫁,把众人当白板就罢了,更不过问杵在一旁的亲岳父一句,反倒去问女方外家舅舅?
这是什么个道理?
现在莫说是颍川伯那两个,便是成峤的亲弟成嵻,看他亲哥的眼神都透着轻视外加鄙夷。
这都是个什么哥哥,好好的家里要出金凤凰了,女儿竟然跟你一点儿不亲。
呸,没看陛下都不正眼理你,做人爹做到这份上,还不如那不知子女多大岁数的颍川伯,真真是丢人现眼!
成峤这会儿只觉得心凉的厉害。
后边说的什么成峤已然听不清楚,他似梦游一般,稀里糊涂的又跟着众人跪下,恭迎陛下走远,又稀里糊涂的被三人合伙起来抬上了马,还没明白过来。
这......何处生了问题……
为何成这般模样?
倒是成慷按捺住不住的兴奋,唤他:“大哥,陛下回府叫女眷等着旨意,入宫拜见太后娘娘!”
入宫拜见太后娘娘,那是干什么?
自是为了过明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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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玄深夜回宫的事本也没瞒着众人,次日一早太后便得了消息。
皇帝深夜从宫外返宫。
大齐禁廷百年延承的规矩都是夜黑时宫门落锁,私扣宫门乃死罪,有正事也需等第二日宫门下匙。
皇帝回宫之时,宫门自然是没有下匙的,普天之下估计也只有皇帝能深更半夜开宫门了,这也没人能说什么,毕竟回自家的门。
太后晨起时问道这件事,“听说皇帝丑时回的宫?”
“宫门阍人那边是这般说的。”宫娥替太后一下一下轻柔的梳着发,恭谨回答。
太后也不知想些什么:“他往年规规矩矩,只有他训斥旁人的份,这段时日却......”
她与皇帝两人的母子情分早没了,两人皆知如今不过是明面上的互相“母慈子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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