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饭菜油荤有些重,秦筝正喝着茶解腻,猝不及防听到这么一句,险些呛到,勉强维持着脸上的淡然道:“无碍。”
楼燕还想说什么,白鹭不动声色踩了她一脚。
楼燕茫然看了看白鹭,白鹭拉着她冲秦筝行礼:“娘娘好生休养,奴婢二人这就退下了。”
等白鹭和楼燕退出房门,秦筝看着桌角那摞军规提案,才又缓缓磨了磨牙。
当晚楚承稷披星戴月回来,推门时就发现房门被人从里边闩上了。
自己昨晚做了些什么,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倒也不是不想怜惜她,只是她在那种时候哭,反让他脑子里最后一根理智的弦都崩断了。
不怪她会有这么大气性。
楚承稷抬手轻轻扣了扣门,嗓音平静又温和:“阿筝?”
里边黑漆漆的,没人应声。
他又扣了扣,好脾气地继续唤她:“睡下了?”
白鹭和楼燕在耳房听见声响,硬着头皮出来回话:“禀殿下,太子妃娘娘说昨夜秋雨寒凉,感染了风寒,已经喝药睡下了。娘娘说为免把病气过给了殿下,殿下这几日都去书房歇吧。”
说完空气里就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白鹭和楼燕低头看着自己脚尖儿,大气不敢喘一声。
屋檐下的灯笼在地面拉出一道斜长的身影,许久,白鹭和楼燕才听见极浅的一声:“退下吧。”
再无平日里的温和。
白鹭和楼燕如芒在背,却也只能行礼后退下。
二人回到耳房后没敢直接躺下,外边静了良久,才响起转步离开的脚步声。
白鹭微不可见地松了一口气,却又隐隐有些担忧,太子妃娘娘和殿下闹了脾气,转头真把太子殿下给气走了可如何是好。
……
房间里,秦筝躺在床上,也是竖着耳朵在听外边的动静。
她睡了整整一个白日,这会儿压根没什么睡意,楚承稷第一次敲门的时候,她就是醒着的。
听见楚承稷在外边站了一会儿,脚步声果然远了,心中颇有点小解气。
她躺了一会儿,实在是睡不着,爬起来点了内室的灯,打算找本书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