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就挖好了泄洪的河渠,但骤然听到这个消息,秦筝还是有些心惊肉跳。
而且……有沈婵同行,秦筝总觉得沈彦之发疯挖大坝不太可能。
……
株洲。
因为沈婵险些小产,沈彦之率领万余残军撤离坞城后,为了让沈婵看大夫调养身体,在路上耽搁了几日才抵达株洲。
大军刚至株洲城门,就被城楼上的弓箭手拿箭逼停。
城楼上的守将大喝:“沈氏反贼,还不束手就擒!”
沈彦之在马背上冷冷抬眸,嘴角噙着一丝薄笑:“本世子带着众将士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担这反贼之名可冤枉。”
守将喝道:“你沈家狼子野心!残害襄王殿下,还有何可狡辩!”
沈彦之那话,纯粹就是为了炸出更多信息,一听这守将提起大皇子,嘴角笑意便更凉薄了些:“原来是襄王逃回株洲了,襄王沉迷酒色,这是陛下派去坞城的钦差大臣亲眼所见,何须我来狡辩?大战当前临阵脱逃,弃万千将士性命于不顾,如今却来倒打一耙?沈某何德何能,残害得了襄王殿下?”
守将怒不可遏:“姓沈的,你少信口雌黄!分明你给襄王殿下用了迷药,故意在钦差大臣跟前做出了殿下沉迷酒色的假象!诋毁襄王殿下声誉!安家不也是你设计陷害的?”
沈彦之轻嘲:“拿安元青家眷为质,当初也是襄王殿下的命令,沈某不过是依命行事。”
当初他向大皇子献计,大皇子采用这条计谋后,的确是大皇子自己吩咐底下的人去永州安家接人的。顺水推舟把一切过错都推到大皇子身上,这还是当初李信用在他身上的伎俩。
北上的这两日,沈彦之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
现在就算是李信全力攻打江淮,都不一定能胜。李信和前楚太子的这场博弈,天平已经从最初的完全倒向李信,变成了慢慢偏向前楚太子。
他夹在这两股势力中间。
前楚太子那边把民心和官员都抓得牢牢的,李信这边为了巩固朝纲,大肆启用前楚旧臣,试图让这批楚臣用一套完整的官僚管理制度来约束朝臣,同时也是平衡一开始跟着他打天下的那批新贵,但利益分得不均,就很容易起嫌隙。
前楚旧臣们觉得自己分到的利益少了,会想前楚王朝的好;跟着李信打天下的那批臣子,眼见李信提拔前楚旧臣,也会产生飞鸟尽良弓藏的危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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