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却变成了整个凉州都护府被屠,女主父亲的副将也死了,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情。
秦筝蹙着眉心道:“先前凉州遇袭时连钦侯没收到都护府的求援信,紧跟着凉州都护府就被灭门,凉州副将也死了……太蹊跷了些。”
她手上捏着书卷的力道不由得加大了几分:“我看话本时,凉州都护的女儿为她父亲翻案,副将供出李忠,有一封同李忠来往的书信作为证据。我记得那封信藏在副将家中卧房的一处墙砖里,有了那封信,就算是拿到了李信故意丢凉州的证据。”
楚承稷点头应允:“我修书一封往北庭,让连钦侯那边去调查信件一事。”
江淮与凉州相隔甚远,一去一来都能耽误不少时间,北庭边界紧挨着凉州府,此番李信是他们和连钦侯共同的敌人,让连钦侯的人自己去找信,的确比他们这边派人过去方便得多。
秦筝想起前些日子秦夫人同自己说的事,同楚承稷商量:“北庭战事一起,母亲很是担心笙儿,我也怕连钦侯那边如今忙于应对北戎,无暇顾及笙儿,打算遣人把笙儿接回来。”
楚承稷思索片刻,道:“好,顺带派一万人马前去支援北庭。”
连钦侯现在不仅得应对北戎的强攻,还得防着李信背后捅刀子。
他们在此时前去,绝对是给连钦侯添了一大助力。
秦筝却有些担心青州眼下的局面:“调走一万人马,驻守在江淮对岸的陈军又攻打青州可如何是好?”
青州这些日子一直在招兵买马,但城内现今也才三万兵马。
徐州被淮阳王咬住了,青州若有难,徐州分不出兵力相援,孟郡的兵马得看守粮仓,又调不得,唯一能指望的只有安元青的永州军。
之前董成投靠时,岑道溪就同秦筝说过怕是诈降,秦筝至此多留了个心眼,不敢把永州军满打满算地当成自己人。
楚承稷坐在梨花木交椅上,绣着繁复暗纹的墨袍领口下,那段雪白的里衣交领很是扎眼,烛火沿着他侧脸勾出一条金线,他手中握着一卷竹简,姿态从容随意:
“李信发兵北上,为自己揽了个顾全大局的贤名,我们一样发兵北上,青州再同陈军交战时,且看李信手底下那些文人还能怎么说。”
秦筝当即道:“悠悠众口难堵,若只为了挽回名声就发兵前往北庭,让陈军有了可乘之机,得不偿失。”
楚承稷望着她清浅扯了下唇角:“阿筝都觉得我会意气用事,陈军那边会不会也被蒙骗过去?”
秦筝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这是想“示弱”,让陈军觉得他们派出了这么多人,留守青州的人马定然不多了,轻敌之下对他们发动袭击,他们再来个满血回击。
她问:“一万人马不是个小数目,如何瞒过陈军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