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把果盘放到他案前,“给你送些消暑的瓜果。”
瓜果送到了,她却并不走,认真地看着他温凉的一双眸子:“殿下是在生我的气?”
楚承稷垂下眼皮,神色有些淡:“没有。”
秦筝抿紧了唇:“殿下若实在是介意旁人一句诋毁,今后青州大小事宜,我不再过问便是。”
她转身要走,却被楚承稷轻易就钳制住了手臂。
“我说了,没生你气。”握住她手臂的那只手在一寸寸收紧,他有些破罐子破摔一般地道:“……且当我是在气我自己罢。”
秦筝不解。
楚承稷拉着她坐到了自己腿上,将她完全拥在怀里,心底的躁郁才平复了下去:“大概是有些不可理喻,但看到那篇文章,听说你屡屡维护岑道溪,我心底……确实不太舒服。”
秦筝正想解释,楚承稷却先她一步道:“我自然知晓你们除了议事,其他时候面都不曾见过。”
他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可介意就是介意,你没错,岑道溪也没错,问题出在我身上。”
“我自己钻了死胡同,等我想清楚就好了。”
能让他屈尊解释到这份上,已是不易。
秦筝神色顿时古怪起来,这人吃醋了,竟是这样一副德行的吗?
她试着开解他:“我对宋大人更信任些也更倚重些,殿下可介意我与宋大人共事?”
楚承稷神色变得比秦筝还古怪。
秦筝又道:“我也器重王彪将军,赵逵将军,殿下会因他们烦闷么?”
楚承稷:“……不会。”
秦筝放柔了声线:“岑先生在我眼中,与宋大人,王将军,赵将军,无甚差别。”
虽然不想承认,但楚承稷确实觉着心头舒坦了几分,他看着秦筝道:“岑道溪年轻有为……”
顺毛撸哪能撸一半放弃,秦筝打断他的话:“岑先生长我兄长五岁,今年二十有六了。”
言外之意不年轻了。
秦筝不觉年龄有什么,但古人十几岁就谈婚论嫁,岑道溪二十有六,在这个时代的确已算不得青年才俊。
她本以为这样说总能把人给哄好了吧,毕竟他和秦简同岁。
怎料楚承稷听完,原本缓和了几分的脸色直接僵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