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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楚承稷研墨时,秦筝才想起陆家被押送往闵州一事,她下意识瞥了他一眼:“相公,陆家人……你想到搭救的法子了吗?”

楚承稷卖了个关子:“得看人和。”

兵法上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他这么说,是劫囚车的地点和时间都已经算好了的意思?

可祁云寨如今被沈彦之的人围着,他们如何下山?

秦筝略做思量,便想通了其中关键,困在两堰山的人出不去,可暗中前往青州来和他接头的那批陆家人却是能成事的。

她偷偷瞄了他好几眼,欲言又止。

楚承稷抬眸瞥她一眼:“有什么想问的,问便是。”

秦筝讨好一笑:“相公啊,你命人把丝绸船开往吴郡去卖,粮草是不是从陆家买的啊?”

吴郡的淮阳王的地盘,山寨的人若是从其他米商那里大批买进粮食,只怕早就被人报给淮阳王了。可山寨的人换了粮食,非但没被淮阳王发觉,还运回了青州,这其中肯定有陆家人出力。

楚承稷清浅一笑:“阿筝啊,你这是要把你从前藏的拙,在今日全告诉为夫吗?”

秦筝因为他那“为夫”两个字红了脸,研着墨小声嘀咕:“你从前也没同我说过这些。”

其实就是在嘴硬,放在从前,楚承稷真同她说了,她也不敢回应。

楚承稷没拆穿她那点小心思,一边落笔一边道:“修索桥的精铁铁索陆家人找到了。”

秦筝心口一跳,很快就平静下来,在心底估摸着后山和对面山崖的距离,问:“你们抢回来的兵器里有床弩吗?”

楚承稷笔锋稍顿,抬眸望着秦筝,嘴角弧度深了几许:“有。”

第50章 亡国第五十天(捉虫)

当天下午秦筝就为了修索桥一事做起了准备工作,她寻了几条绳索,拼接起来足足有八十丈长。

又用尺子比着,在绳索上每隔一尺系一条细线,隔一丈系一条粗线,以此来作为简易的大型测量工具。

傍晚楚承稷练兵回来瞧见她坐在桌前,手拿着一把尺子,量一下系一条绳,脚下已经堆了一大圈卷起来的绳索。

他进门后也不见秦筝抬头,某人依旧专注地捣鼓自己手中的绳索,嘴里还时不时含糊嘀咕几声,像是在说给自己记的数字。

她乌发挽起,从楚承稷的视角看过去能清晰地瞧见那截白嫩的脖颈,起了爱念,就容易生欲念,他眸色暗了一瞬,但秦筝只顾完成自己的绳尺,自始至终都没给楚承稷一个眼神。

楚承稷只觉她这样认真的模样倒是怪招人疼的。

他静静看了一会儿,好笑问:“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