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辈子的初吻,没了。
明明只是一瞬间的事,却又好像过了许久。
风从门缝里吹进来,桌上那半截烛火颤抖着,几欲熄灭。
楚承稷退开时,秦筝还在呆愣中没回过神来。
他看她一眼,黑眸深沉:“别再说这些惹我生气的话,你是有多低看我?还是低看你自己?”
收回掐在她雪腮的手时,指尖在广袖遮掩下蜷缩起来。
狂跳不止的脉搏并不像他声线那般平稳。
楚承稷起身欲去屋外吹吹冷风,却被秦筝拽住了一角袖子。
他站定,垂眸看她,因为心里强压着那些陌生的情愫,面色瞧着有些冷。
秦筝见他板着张脸,心里快乱成一锅粥,无意识抿了一下被他亲过的唇畔:“相公那话里的意思,我可以理解为相公今后身边只会有我一人么?”
楚承稷看着她攥着自己袖角的那只手,只觉心脏似乎也被什么软软的触角给勾住了。
他是个不善言辞的,更不会说那些黏糊糊的情话,却也感觉得到,他的小妻子这么问,明显是缺乏安全感,他眼神一软,道:“你当我有几条命,还会为了旁人去以身犯险?”
秦筝心头小鹿乱撞。
楚承稷蹲了下来,同秦筝视线平齐:“我不太擅长许诺,也不太懂如何对一个人好,但你曾经拥有的,比那更好的,我都会补给你。”
秦筝眼睫颤了一下,下意识攥紧了掌心问:“相公想补给的是从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楚承稷看了她好一会儿,才伸手揉了揉她发顶:“想听实话么?”
秦筝点了一下头。
他坦言:“在东宫那会儿,其实并不想带上你。”
在楚承稷说出这句话后,秦筝就感觉离自己一直思索的那个答案不远了,她追问:“那为何后来又决定带上我了?”
楚承稷道:“你毕竟是我的妻。”
思绪却有些飘远了,原太子记忆里的她冰冷孤傲,东宫宫变时,孤立无援的她面对禁军统领,却能沉着应对暗下杀手,面对他这个“恶人”也伏低做小,楚承稷知道她是为了活命,却觉着他这个太子妃有几分意思。
既借这具身体重活了一次,他也不可能放任这个名义上的妻子不管。
只是在马厩时,他以为她会选择藏在那里等沈彦之,她却笃定要同他走,那忐忑又充满希翼的眼神,像是被人丢下的小动物,当时瞧着的确怪可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