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诡道也。”
楚承稷语气平静。
能出奇制胜就好,多带几个人同他一起正面迎敌,躲不过那些箭镞,无非是多送几条性命。
每次他说起兵法时,秦筝总觉得他距自己很遥远,却又有种他在试着让自己了解他的错觉。
这个想法突兀又有些奇怪,一如她看到他单枪匹马和官兵作战时,总觉得他身上似乎有另一个人的影子。
秦筝想着事情没再说话,给布带打好结后,楚承稷将袖子放下来,起身去马背上拿了水壶过来递给她。
秦筝抬手接过时,指尖不经意和他指尖碰到,一触及分,指尖却隐隐发烫。
她装作无事,拔开壶塞喝了几口水润喉后,将水壶还给楚承稷。
还剩下小半壶水,他接过仰头就着水壶喝了个干净。
他的喉结很好看,吞咽时滚动喉结的动作莫名性感,有点让人想轻轻咬一下的冲动。
秦筝看到这一幕,想起自己方才喝过这水壶的水,脸上陡然升起几分热意。
她慌乱收回目光,暗自告诉自己马背上只有这一个水壶,出门在外的没什么瞎讲究的。
喝完水,楚承稷拧好壶塞将水壶放回马背上。
对面正好也传来了王彪的大嗓门:“军师,大伙儿都修整好了,可以上路了!”
那伙官兵若是追到东城门,发现他们追的其实是沈彦之一行人,惊觉自己中计后肯定会折回来搜索,他们得快些赶路。
林尧带回来的几个人没了马,但寨子的人把沈彦之那伙人的马多牵了几匹走,他们倒也不用两人同骑。
秦筝就只能跟楚承稷一道了。
他上马时,秦筝欲把外袍还给他,楚承稷眸色微沉看着她,只说了三个字:“你披着。”
秦筝知道他是好意,但方才坐在马背上,她有他的外袍挡风都还觉着有几分冷,他只着一件单衣,只会比她更冷。
她坚定地摇了摇头:“夜里降温厉害,还是相公穿上。”
楚承稷垂眸看她良久,接过了外袍却没穿,向着她伸出手。
秦筝看出他有些不快,弯起眉眼冲他讨好一笑,把手递了过去。
几乎是他大掌握住她手的瞬间,秦筝整个人就腾空了,稳稳地落到马背上后,楚承稷直接把外袍从她跟前罩过来,将人包得严严实实的,嗓音沉静:“你先前披着斗篷,春寒料峭,骤然没了预寒的衣物,容易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