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纤长的手握着狼毫笔,在宣纸上一字字地细细临摹。林静含走得近了,能看见他腕上微青的血管,让人想抚摸上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有玉的柔润。
这幅写意自在的模样,像半点不将那夜的事放在心上,林静含原先微提的心也彻底安稳了下来。
屋中的桌子上早摆满了酒菜,酒被装在了成色极好的天青色汝窑酒器之中,看楚雪泽还在认真写字,半点没有要搭理她的模样。
林静含也不催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想边喝别等。楚雪泽知她好酒,准备的和楼中常带了□□物的酒并不一样。
谁知酒入了口,就是极辛辣的味道,如一团烈火气势汹汹地往喉咙里烧。
“咳咳咳……”她没防备,被呛得不轻,忙放下酒杯,抬眼看书案边的楚雪泽,仍是出尘脱俗的模样,半点不为外物所惊扰。
他这是在作弄她吗?林静含狐疑,又觉得楚雪泽的性子不该如此。
看着桌上其他的吃食,林静含想起这一天才只在何不知处用了早饭,又拈起了一块模样极好的海棠糕吃。
“糕点好吃吗?”楚雪泽搁了笔看过来,长身玉立,一派翩翩少年郎的模样。
林静含不明所以:“甚好……”
他笑:“我做的。”
“咳……”这次还好,她忍住了,管它谁做了,饿了便吃。
楚雪泽看她回瞪了自己,终究是忍不住扬起了笑,只是穿得不大规矩,雪白的脖颈和一小块胸膛晃着人眼,如此天人,在这私密的房内更显活色生香。
他拿着字走了过来:“你看我临摹钟繇的字如何?”
“极好。”她只扫了一眼,答得敷衍。
楚雪泽说道:“他是个痴人。”
钟繇沉迷书法,为着看韦诞手中的一本《笔论》,却被三番五次地拒绝,捶胸呕血差点没命,韦诞过世后,钟繇终于掘了他的墓,得到了《笔论》。
世人叹他太痴,楚雪泽倒是能明白他的这份偏执。
这话没头没脑的,林静含听得不甚明白,楚雪泽已在坐在她身边,清冷的气息弥漫,他端起了酒杯,却是她方才喝剩的那半盏。
“诶……林静含正想出言阻止,谁知楚雪泽已面不改色的喝下了半杯残酒。
察觉到她的反应,他抬眸,二人眼神相撞。
楚雪泽舌尖勾回唇角的水迹,眼睛一眼不错地看着她,让林静含有了一点心惊肉跳的感觉。
那鲜红的舌尖只露出了一点点,又藏了回去。却让她不禁想起了他吻上来的时候,伸进了她的口中时灵活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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