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菊香捧着热茶,被儿女们围着,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懂老头子的意思,但心里不是没有委屈。
“妈,你别多想,爸就是急了。别人不都说嘛,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把我们养大,又让我们读书,顺利在厂里找到了工作,已经够可以的了,后面就让我们自己来吧。”
顾学良轻声安抚母亲。
顾学勤和顾思拼命点头,表示赞同。
范菊香捧着热水,也轻轻点了点头,这回像是把顾国强和顾老大的话听进去了。
*
顾家发生的这件大事,身在海市的顾念一点都知晓,这会儿她像只丛林里的小鸟,就缺一对翅膀,不然就能原地起飞了。
顾念师徒三人从小县城搬到了海市,还以为要找地方安顿呢,哪知道师娘默不吭声的就去了火车站接他们,直接把人和行礼拉到了她所在的住所里去。
她现在住的地方,和当初那个小院子又不一样了,是个崭新的二层小楼。
和县城里秦州的房子比起来,多了许多细小的装饰、门口小花圃里还栽了一些花草、阳台上的玻璃房里更是有各种盆栽,这种温馨而浓厚的烟火气,是顾念许久都没有感受的。
秦州甚至有点受宠若惊:“令、令仪,不用麻烦的......其实我们住招待所就好......”耍的一手以退为进的好手段。
哪知道蒋令仪根本不吃这套,闻言立刻挂了脸,冷冷看他一眼,“那你去吧,等你心脏病发死在招待所里你就高兴了!”
秦州被“心脏病”三个字弄得一梗,还是硬着头皮道,“不、不了吧?你都辛辛苦苦给咱们收拾屋子了......我要是不住,不是辜负你的一片好心?”
顾念和程白芨两个熊孩子,对视一眼,齐齐闷笑。
没回看见在学术上牛逼轰轰的大佬,在妻子跟前吃瘪怎么就这么高兴呢?
秦州瞪了两个小的一眼,“咳咳、咳咳。”
顾念和程白芨收到指令,里面收敛了表情。
“咳什么咳?嗓子有问题吗?”蒋令仪抿着唇,露出几分不悦,“两个孩子还小,别逼的这么紧,没见他们见了你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再吓几回,估摸着都不敢说话了。”
秦州撇撇嘴,白芨有可能会被吓到,顾念才不会,这小丫头精的很。
但妻子发话了,他能怎么办呢:)
“好好好,我知道了,回头他们犯了错先不说?”
“那也不行,我说的是平时......”蒋令仪说着把自己给说懵了,她其实就是还看秦州看的不咋顺眼,故意挑刺呢。“算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秦州这下急了,“别呀,你管我呀,我就喜欢你管我,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好不好?”
蒋令仪嗤笑,“你又不是什么贱坯子。”
秦州:“我是,我就是!你以前对我认知不够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