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妈心情不好,还是想别跟她顶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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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晚上在秦州的小洋楼里睡的,她在这儿有个独立的房间,比知青院里的大通铺舒服多来。
早上在软绵绵的床上醒来,拉开窗帘,温暖的阳光扑面而来。
顾念站在窗户边伸个懒腰,舒服的连骨头缝都在叹息。
“师姐,起床了吗?我煮了白粥。”
程白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好,我就来。”
顾念换好衣裳,利索的绑了两个麻花辫,推门而出。
楼下饭厅里,秦州、程老爷子、程白芨都在,顾念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老师、程爷爷、白芨,新年好。”
秦州脸上带笑,语气温柔下来,“念念新年好,来这是给你的。”
程老爷子摸着胡须也笑:“我这儿也有一个。”
两人各自拿了个红包出来,上面还有拿黑色毛笔写的“压岁”两个大字。
顾念身子向后退,连连摆手,“不要了,我都这么大了,而且我之前拿方子和程爷爷换了不少钱呢!”
程老爷子把红包强塞给她,“以前的钱是方子钱,这个不一样,你和白芨都还没结婚呢,白芨都收了,你也收,在我心里你和白芨是一样的。”
秦州没什么废话,一个眼神过去,他这个小徒弟想不收也不敢。
顾念干脆拿过来,回给他们一个甜甜的笑,“谢谢老师,谢谢程爷爷,祝你们身体健康、长命百岁、万事如意。”
程白芨鼓着脸喝粥,在一边附和。
几人相处的和乐融融,倒像是真的一家人似的。
饭后,秦州捧着茶慢悠悠的问,“东西都慢慢收拾起来了吗?正月十五肯定是在海市过的。”
程白芨看了眼程老爷子,犹豫道,“老师,我能不能带爷爷一起走?”
程家就剩他们祖孙三人了,程白英还嫁了人,他要是再一走不就只剩老爷子一个人在农场了?
看姐姐的样子,只怕她未必会想起来去看爷爷。
程老爷子倒是无所谓,他喝茶的动作慢悠悠的,也很坦然。
“傻白芨,你跟着老师一起去海市,是学本事去的,我去做什么?”
程家下放到农场的根本原因还是成分问题,程老爷子曾经在国外留过学更是首当其冲。
白芨和白英都不在农场也没事,但程老爷子必须在,除非有一天程家平反,否则他就属于私跑。
一旦被人察觉,不止程老爷子要倒霉,就连帮衬的秦州也脱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