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程白芨不大灵光,这时候却机灵地下去拿了点酒上来,还喊顾念去张罗点小菜。
见师姐去了,他借着酒劲儿想让老师说说心里话。
秦州没说话,也压根没应声,自己拿着小酒盅一杯接着一杯往下喝。
53°的高粱酒,喝的面不改色,压根就和平时在医院拿着手术刀冷静睿智的秦医生完全不一样。
顾念端着小菜过来,已经小半瓶干下去了。
“老师快先别喝了,吃点小菜垫垫肚子,不然等会儿胃里一准难受。”
程白芨看他这样,倒是又后悔拿酒上来了,他哪知道有的人要么一喝酒就说胡话,有的要么就一言不合干脆拼命喝酒啊,回头老师胃穿孔了师姐肯定要把他的耳朵拧掉。
“老师,你快别喝了。”几分钟前还在劝酒的孩子,这会儿都快哭了。
“最后一口。”秦州很有节制的喝了一口,随后就真的一口没碰,顾念带来的菜倒是吃了不少。
顾念叹口气,觉得老师的嘴比蚌壳还硬,这回是真的撬不动了。
程白芨和她对视一眼,深表同感。
晚上顾念借着招待所的便利,竟然还洗了个淋浴,简直感动哭。
这玩意儿可比柴禾烧水方便多啦,她仔细看了看上面的牌子,想着回头给她的小院子里也搞一个。
一夜无梦,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顾念竟然一觉睡到了天亮。
*
靠山村,县城。
顾学良凭着一时冲动竟然真的坐着火车,一路北上到了这个小县城。
看周围冷清清的少有人走动的马路,他站在原地还有些懵。
“同志,请问靠山村怎么走?”顾学良拉着好不容易碰见的老乡的手问。
老乡见他虽然胡子拉碴穿着还算体面,知道他不是坏人就叽里呱啦好一通指路。
顾学良端正的脸上全是疑惑,刚刚真的半个字也没听懂。
“叫你往前走,坐牛车过去,不然靠你这两条腿天黑了也到不了。”冯以林穿着制服恰好路过,就跟着翻译了一句。
顾学良感激一笑,“那同志你知道在哪儿坐牛车吗?”
冯以林:“往前直走,出了右手边那个胡同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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