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出息!你老娘的药还想不想要了?”
王蛋蛋结结巴巴:“对、对,药。”
张春来翻了个白眼,直接替他切入正题。
“顾知青,上次你给我的那种药还有吗?王大娘的脚肿了起来,有些地方甚至开始溃烂了,随后整个人烧的神志不清,整天在家里说胡话,他们家真没钱去医院了......”
说到这里,王蛋蛋的头埋的更深了。
都是因为他媳妇儿生孩子,把钱用光了,轮到他老娘,才会半个子都拿不出。
但是医院的医生说,幸亏他媳妇生娃时,他们去了医院,要不然搞不好一尸两命。
顾念咬了咬唇,没马上开口。
药她当然有,但她能平白无故拿出来吗?
上次贸贸然拿药,已经把张春来招来了,这回再拿药出来,她估计会人抓去警察局,关起来严刑拷打一番。
知青院里的知青们都很识趣地没出来,把饭厅留出来给他们说话。
却不意味着,他们真就听不见。
顾念要是真凭空变出药来,那不成妖魔鬼怪了?
不能冒这个风险,但是也不能见死不救。
就顾念和王大娘几次接触,发现这人挺好的,难免有点小毛病,对儿媳、对外人却都很宽容。
她沉吟的这一会儿,王蛋蛋几乎就要哭出来了。
作为大男人他鲜少流泪,但王大娘对于他和二蛋的意义不一样。
他们家里状况不好,痨病鬼老爹死的早,两人全是王大喜一个人拉扯大的。
好不容易两个儿子成人,能为老娘减轻点负担了,老娘伤了脚,却连治病的钱都拿不出。
“顾知青,顾知青,你要是有药,求你救救我娘吧?”
铁塔似的汉子“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冲着顾念直磕头。
眼泪成串落下来,狠狠砸在地上。
得了儿子,本该是最春风得意时候,现实却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
为了他娘,给比自己小的小姑娘磕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顾念给他吓得站起来,连往一边躲。
“你起来,别跪我了,我受不起......”
钱喜梅怕顾念吓着,急急忙忙从里屋出来,“王兄弟,你起来,顾念年纪小,受不起你的大礼。”
王蛋蛋随手撸一把脸上的泪,就是不肯起。
“大妹子......大家都有爹娘......应该能理解我的心情......”
钱喜梅又怎么会不懂,索性别开眼,不去看他。
都是人生父母养的,说起父母的恩情,就算几天几夜都说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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