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连放纵的哭一场,对此刻的蔚楠来说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长久没住人,连个炉子都没点的房子,那种阴冷仿佛能够侵入人的骨髓。
没过多少时间,她的手脚就冻得麻木,沾满泪水的脸也针扎一样的疼。
吸吸鼻子,蔚楠从行李包上站了起来,擦干眼泪。
她的眼睛已经肿起来了,鼻头更是变得红通通的。
可眼神却变得比刚才明亮。
虽然哭得时间不长,可这样的宣泄还是让蔚楠心里的压抑消散了许多。
至少让她觉得自己又有了能够去面对困难的能力。
蔚楠跺了跺冻得麻木的脚,然后目光再次落在了那个小屋里。
她不是之前那女孩,对于这个爹更是没有一点感情。
不仅没有感情,蔚楠还厌恶他厌恶得紧。
在意识到自己将不得不独自住在他曾经住过的屋子里,一种无法抗拒的膈应感让蔚楠怎么也无法迈进去一步。
站了半晌,蔚楠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她咬着牙,先将那搪瓷缸子拿出去丢进了厨房,然后把床上的被褥卷起来,一股脑全都塞进了木箱子里。
打开的时候,她看到那箱子里只有很少的几件衣服,连个箱子底儿都没占满。估计那就是蔚大民所有的家当了。
蔚楠不能理解,蔚大民为什么要把自己逼迫到这种地步,要过这种苦行僧般的生活?
她也不想理解。
那个人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外人,她懒得把心思用到那样一个让人厌恶的人身上。
说实话,蔚楠都恨不得把这个人的东西全都扔出去!让他的痕迹从自己的生活中完全消失。
可理性尚存,她知道在这个时代,自己这么扔东西肯定会遭人骂。
只得暂时将这样的念头按捺下去。
尽管如此,蔚楠还是咬着牙,用尽力气将那个箱子从房间里拖出来,拖到了阳台处。
宁可让它占据饭馆的位置,也不想把它留在房间里碍眼。
处理了蔚大民的东西后,蔚楠去洗了块儿抹布将屋子里里外外全都擦了一遍,连窗户都没放过。
冬天的水寒冷刺骨,很快她的手指头就冻得像是胡萝卜,一跳一跳的疼,可是她还是没有停。
蔚楠是被爸妈宠爱长大的,却并不是没有自理能力。
她和弟弟从小就被要求分摊家务,虽然在做饭方面是真的没有天赋,可洗衣扫地这种事情做起来还是轻车熟路。
蔚楠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把屋子擦得焕然一新,然后将原主带回来的铺盖卷在那个门板上铺了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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