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乘风瞳孔骤缩,“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里只有你我两人,还有信号干扰设备,放心,我没有录音,我可是真心实意想跟你说谢谢的,原本我还在想,我马上就要继承千亿家产,该用什么理由跟商榷离婚,没想到你帮我解决了这燃眉之急,还是多谢谢你呀。”
她轻松地说着,神情满是愉悦,卫乘风却如坠冰窖:“你、你什么意思?”
“听不明白吗?”戚缘叹了口气,“算了,我本来就不该对你核桃大的脑仁抱有什么幻想。”
她姿势不变,仍旧显得潇洒恣意,可说出口的话就不那么动人了:“梁少渠利用跟我的假父女关系从商榷手中套走华瑞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再加上他一直暗中拉拢的其他大股东,最终已到手的股份,已经足够华瑞改朝换代。而我还不想跟商榷撕破脸,他对我来说还有点用处,所以我哄他,说一切都不会改变,华瑞还是华瑞,连名字都不会改——你知道我有多想反悔吗?”
她在卫乘风惊恐的眼神里长长叹息:“谢谢你呀,卫乘风,真的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向商正荣透露这件事,商正荣就不会因为突发心脏病去世,商正荣不死,商榷就不会主动跟我离婚,他不主动跟我离婚,我怎么反悔呢?”
说着,她还扒拉手指头,兴致勃勃地问:“你觉得以后华瑞并入上光,叫什么名字会比较好听?行云怎么样?行云集团,比华瑞跟上光都好听吧?”
卫乘风更加惊恐:“你、你怎么知道……”
“你不会以为我跟商榷结婚的这三年,对他还不够了解?”戚缘看着他,很是可惜的模样,“他肯定会借酒浇愁,除了你跟段浦河,没有人会陪他,一旦醉酒,他会说出什么话来……这不是从我跟他结婚前一天晚上,我们大家就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吗?”
结婚前一天晚上……卫乘风恍惚不已,他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戚缘说的这个时间发生了什么,直到戚缘提示他:“乐献仪。”
卫乘风倒抽了一口凉气,他像是看到什么恐怖怪物一般望着戚缘,这一回,眼睛里没有鄙夷与不屑,而是充满畏惧,他终于意识到戚缘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她缜密的思维与过人的记忆力,还有心狠手辣的果决。
“说起来那也得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多话,我怎么会知道商榷拿我当乐献仪的替身呢?”戚缘微微笑起来,“这让我原本为数不多的愧疚烟消云散,不过这三年里,我可是一直有做一个好女人,不家暴不出轨,很难得吧?”
卫乘风呼吸急促,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而戚缘像是终于找到了能宣泄的人,她伸展双臂吐出一口气:“你呀,冲动、易怒、没脑子,养尊处优的生活让你失去了危机感,并且不知分寸,容易冒犯别人而不自知,所以商榷与你渐行渐远你却不知道为什么,我送乐献仪去跟你见面,你立马就慌了,怕我欺负她,转头就找商正荣告状,以为商正荣能拿捏我……”
红唇弯起嘲弄的笑容,像是猎人:“我只是不想守约,选择权可是在你手里,你可以为商榷保守秘密却没有,商正荣是你害死的,你害死了商榷的父亲,却还装作好兄弟的模样欺骗他、安慰他……这可真是最毒男人心。”
卫乘风慌张摇头:“不,不是这样的!是你的错!都是你!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你能得到什么?商榷对你还不够好吗?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