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宁看着周娜,冷笑,这个女人惯会这样的惺惺作态,大概每次自己跟童朗他妈硬杠之后,周娜都是这么温柔懂事的给童朗慰藉吧。
周娜这边已经将手机递了过来,“宁宁,我们都是大人了,有什么事咱们就该说什么事。”她顿了一下,放低了声音,“就算要分手也该和童朗说清楚。”
夏玉宁冷笑,跟童朗分手,正是你所期待的吧。
“老婆,”童朗着急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我已经下机了,不玩了。”
“分手就是分手,没什么好说的。”夏玉宁飞快的抓了抓头发,理了理衣衫,弯腰从床底拉出了鞋子胡乱的穿上,直起腰起来大步的朝着外面跑去,房白薇已经走出去了,再不追,她就追不上了。
童朗恼怒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夏玉宁,我不就是玩个游戏么,我怎么着你了,你不高兴我不就不玩了么,你拿分手威胁谁啊你,分手就分手,老子要是去找你,老子就是TM的乌龟王八蛋”
童朗的声音,虚伪的周娜,统统被夏玉宁抛在了脑后。
夏玉宁匆匆的跑下宿舍楼,绿草花红,游鱼飞鸟,最美人间四月天,她统统不在意,白薇,我最好的朋友,我一定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冷的时候,她们曾躲在一个被窝里睡到天亮;
热的时候,她们同吃过一根冰棍;
上课的时候,她们同进同出。
她们相约要做天底下最好的朋友,她们相约将来给孩子订娃娃亲,她们相约一起好好学习,争取考研,给自己争取最美好的人生,她们相约彼此八十岁的时候还能打扮的美美的一起逛街、看电影
是谁先违背的誓言,是自己啊,夏玉宁边跑边哭,眼泪飞出去很远。
最初南下,她躲在电子厂里,麻木的重复流水线的工作,无声的环境,封闭的工厂,隔绝了自己与这个世界的关联。
直到遇到来视察的甲方。
她永远记得在自己面前走过的那个女人,她穿着干练的大衣、皮鞋,留着齐耳短发,自信飞扬的在自己跟前走过,可是走过的那一刹那,她又突然回头,夏玉宁永远都忘不了房白薇那一刻的眼神,她的眼神里满是痛惜。
多年未见,在穿着一样的防尘服、防尘帽,戴着防护眼镜,分不清是男是女的千人车间里,房白晴一眼就认出了夏玉宁。
第二天,夏玉宁便被调了岗,去了物资部做管理岗位的工作。
“白薇!”夏玉宁朝着前面穿着牛仔裤,白色T恤的女孩喊的撕心裂肺,丝毫不顾周围同学怪异的目光。
房白薇后背一僵,但是她并未停下。
“房白薇!”喊声越来越近。
房白薇看着周围同学怪异的目光,热血忍不住往头上顶,她驻足,转身,朝着飞奔过来的女孩儿怒吼,“夏玉宁,你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