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男士解手的速度一般都很快,两分钟之后,两个工人就一前一后从厕所里出来了。
“对了你刚才想说啥来着?”
一个工人一边提溜自己的裤子,一边问他的同伴,“什么劫案的八卦?”
“哦对。”
另一个人也想起了自己想说的事:
“是这样的,我不是跟你说过,我老表他老大就是在’大圈‘里负责销赃的吗?”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故作神秘:
“他们说,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月了,还没有’人‘来找过他们咧!”
殷嘉茗这时就躲在距离两人不到两米的手洗台后方,将自己高大挺拔的身躯蜷缩到最小,为了藏得密实些,几乎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
听到工人的这句话,他的心脏猛地蹦了两下。
“什么意思?”
即便同伴刻意在“人”字上加了个重音,那工人也没听懂:“什么人没去找他们?”
“唉!你怎么那么笨啊!”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朝殷嘉茗藏身的洗手台走去。
“就是说,抢了大新银行的那群劫匪,到现在也没去找他们销赃呢!”
二人已经走到了洗手台前,扭开水龙头,在唰唰的流水声中开始洗手。
“你想啊,殷嘉茗他们抢的大多都是宝石首饰吧?还是贵得要死的那种!”
工人们可没有什么节约用水的观念,把两个龙头都扭到最大,水流如注,水花四溅。
殷嘉茗与两个工人之间只隔了一座到腰部高的洗手池。
若从池子的正侧面看,完全可以清楚地看见左侧站了两个谈兴正浓的工人,右侧则蜷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要是这时再有一个人往茅厕这边走,殷嘉茗绝对无处可躲,当场就要被人发现。
殷少爷紧张到连大气都不敢出。
他一面祈祷自己运气好一点,一面还要竖起耳朵去听两人说话。
“再说了,珠宝压在手里也很麻烦不是?万一被警察搜到,可就一抓一个准了!”
工人仍在侃侃而谈:
“所以啊,劫匪情愿给销赃的狠狠宰上一笔,也要尽快把手里的东西换成现金嘛!”
工人说的这些,也是道上的潜规则了,殷嘉茗当然是知道的。
珠宝首饰比不得现金,辨识度极高,且极不容易出手。揣着一身的宝贝,也会增加跑路的危险性。
以前金城也发生过劫匪抢金店抢珠宝店的案子。
得手之后,劫匪们都会尽快将赃物低价卖给道上负责销赃的掮客,明明是价值上千万的金器玉器、珠宝首饰,换成现金之后,约莫也就能拿到四五百万的样子。
劫案发生以后,警方不止发了全城通缉令,还盯紧了市内那几个平日里专做销赃生意的二道贩子,希望能从他们那儿得到劫匪和失窃珠宝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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