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什么的根本不用想,这样的环境,哪怕是夏天,也只能憋着,这也是为什么硬座车厢里的味道格外感人的原因。
庆幸的是他们几人的目的地不算很远,有些人在车上折腾四五天,甚至有一个星期的,那滋味,那是真酸爽啊。
第二天下午4点左右,火车抵达了J市火车站,神奇的是,居然没有晚点。
因为等下要直接去见,素未谋面的爷爷奶奶,基于礼貌,哪怕没有怎么出汗的吉祥,也去了厕所换了一身干净的裙子,又给自己的头发编好,盘在了头顶,看着小镜子里水当当的自己,小姑娘表示十分满意,依旧是个小美人儿。
吉祥与付圭这次过来,并没有与付鲲还有沈佩兰两位老人说,毕竟老太太很有可能会风风火火的跑来接人。
沈佩兰不比吉翠芳小几岁,哪怕身体硬朗,到底也六十出头了,两少年不想麻烦老人家。
所以他们早就做好了打算,出了火车站,直接打车去大院。
但是老爷子一听他们这话,哪里放心得下,立马唬着脸说要送他们,并且表示车站外有人来接。
师傅也是一番好意,吉祥与付圭没考虑几秒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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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接人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儒雅大叔,米庆与来人寒暄了几句后,才对着小姑娘招手。
待吉祥乖巧的站在师傅身旁时,老爷子才略带骄傲道:“这是你师妹,叫吉祥,是老头子的关门弟子。”
说完这话,老爷子又笑着对着吉祥介绍:“这是你二师兄,叫孟秋,他是J市本地人,现在在美院教大学生美术,也跟朋友合开了一间画廊,你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找师兄,你四个师兄呢,随便找。”
老爷子这般又是关门弟子,又是慈爱满面的,比对于他们这几个师兄弟,那可真真是温和多了,孟秋哪里还看不出老爷子对于这个小师妹的看中。
不过,他也能理解,前几日得知小师妹以15岁的年龄,与一帮二十几,甚至差不多三十岁的人比赛,居然还拿了全国第二名,的确是惊人的天赋。
而稍微懂画的人都能看出,小姑娘之所以输给了第一名,并不是因为她的作品逊色第一名多少。
两人水平其实算是旗鼓相当,只是时也命也。
在当今的社会,相较于清雅内敛的国画,大多的资本主义追捧的都是色彩浓重的油画,在这个年代,不管什么东西,只要沾上了国外两个字,似乎都能高贵几分。
当然,同为艺术人才,油画的确也是另一种美的表现,只是作为国画的推崇者,对于现在萧条的画坛,难免有些唏嘘罢了。
不过,这也只是一时的。
所有人都相信,这样的趋势会改变,总有一天,在比拼画作水平的时候,不会再出现因为是油画,所以同样出彩的国画,就理所当然的要避其锋芒,退让一步的偏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