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瑶清听罢,见着李云辞眉头敛起的川字,亦是心疼不已,只得出声宽慰。
“无妨的,你莫放在心上,便只有先头醒来之时疼了些,眼下已然好多了的……”
不想话音刚落,那头李云辞面上一时愕然,这厢贺瑶清亦是砸么出话里头一丝鼓励之意,好不及应,便见李云辞唇角勾起,“我知晓了……下回再接再厉便是……”
贺瑶清在被衾下翻了一个声,再不欲与他多说,“你出去罢,我自来上药。”
李云辞却不应,轻掀了被衾的一角,抬了她的皓腕,食指轻沾了一点药膏,细细按压在了青紫处,缓缓打圈,待至完全吸收了便又挑了一点药膏再上了一遍,至此全身的药上下来已然是大半个时辰了。
可李云辞不曾有半点不耐,小心翼翼的模样似怀中人儿为世间珍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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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身上的药上好了,李云辞又拿出另一罐药,不过一眼,贺瑶清便知晓是什么药,更是羞赧无状,说什么都不要他替她上了,只伸了纤纤玉指将药罐子拿了过来,口中催促道。
“我自来罢,你今日无事么?快些走吧!”
闻言,李云辞笑意潺潺,也不曾强求,遂起身行至屏风外头的桌旁坐好,手指于桌面之上下意识轻叩着,再不曾多言。
只听得屏风后头一阵轻而又轻的悉索之声后,便是一片静默,半晌,便听得贺瑶清的声音从屏风后头传过来。
“昨儿我听说,圣上要王爷留在金陵?”
李云辞听罢,心头一默,眼帘微垂,继而缓缓起身,绕过屏风,便见贺瑶清已然穿好了中衣正靠在榻上。
李云辞坐在床沿之上,眼下尤花殢雪已过,闷怀萦回,一时默然。
贺瑶清见状,亦敛了唇边的笑意,轻声道,“阿辞,你莫瞒我。”
李云辞心下一叹,遂附在贺瑶清耳边,用只二人听得见的声音哑然道。
“昨日在殿上,圣上说,封我为太子太傅……”
闻言,贺瑶清面上怔楞不已,“太子太傅?圣上连太子都不曾有……”
话还不曾说完,便抬手捂了唇口噤了声。
是呀,圣上连太子都不曾有,何况他原一个统兵打仗的武将,饶是再学富五车,倒也不必与文官争长短,做什么劳什子太傅?
圣上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竟为了要留住李云辞,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
可这些不可言说的道理,她既能想明白,李云辞自然也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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