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宣纸之上,赫然书着——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陆时琛淡淡扫了眼。
出乎他的意料,褚宁的姿势虽然不端正,但写出来的字却是意外的婉约秀丽。
他道:“尚可。”
潜在的意思便是,还得再多练练。
褚宁也没自作多情地将这二字当成赞扬,又专注地提起湖笔,照他之前所纠正过的姿势继续临帖。
——都决定好了要做夫君的贤内助,她可不能轻言放弃才行。
眼见她渐入忘我,不曾有异样的动作。
陆时琛用扇骨抵了抵额头,没了继续下去的兴趣。
正巧,此时,屋外的下人来秉,道书房外的顾北有事找他。
陆时琛抬脚往屋外走去。
走了两步,他回首。
发现褚宁还伏在案前,连抬头看他一眼都不曾。
陆时琛挑了下眉,没忍住低嗤一声。
***
书房之外。
顾北碍于褚宁在内,便迟迟不敢进屋,犹豫到最后,就让下人为自己通传了一声。
不一会儿,接到消息的陆时琛便从里边走了出来。
“何事?”他问。
顾北忙道:“侯爷,夫人的兄长进京了。”
“你是说褚渝?”回想起前世的宿敌,陆时琛转动扳指,兴趣稍浓地勾起了唇角,“何时的事?”
顾北如实道:“进出城门都需要查验过所,属下便派人去长安的各个城门暗中询问,发现褚郎君是在前日进的城。”
前日,那便是三月十六。
褚宁是在三月初七出的意外。
他还刻意隐瞒过褚宁遇难的消息。
没想到,不过十日的光景,褚渝便赶到了长安。
看来褚家这趟水,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深。
陆时琛沉声问道:“可打听到他如今下榻何处?”
“崇仁坊的清风居。”
清风居。
陆时琛漫不经心地笑了下:“那我明日便去会会他。”
闻言,顾北忙不迭阻止:“不可!侯爷您如今身中剧毒,刘洪安可说了,您不能再如往常般事事操劳了!否则加速了毒性在体内的蔓延,那就大事不妙了!”
为他的忤逆心生不悦。
陆时琛似笑非笑地看向顾北,道:“所以你们就只会动动嘴皮子?”
顾北一愣,忽然想起了什么,忙从袖口拿出一个邢窑小瓷瓶来,道:“侯爷,这是刘洪安近日调配的药,虽然不能彻底地为侯爷解毒,但却能对毒性有所缓解,为侯爷再拖延些时日。因为刘洪安还在翻阅医书,无暇前来,所以便嘱托属下将药转交给侯爷。”
陆时琛伸手接过,依照顾北所言,倒了两颗药丸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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