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门后,看着正堂的三个男人,疑惑问道:“我们为什么要去扬州呀?”
话音甫落,室内便陷入了一片沉寂,落针可闻。
褚宁的突然出现,令慷慨激昂的顾北立时愣住。
他一顿一顿地转过头,往褚宁的方向看去,视线交汇的瞬间,眸中溢满了骇怪。
完,他忘记夫人昨晚也歇在此处了。
若被夫人知道了侯爷中毒的事情,怕是会坏了侯爷的计划。
道家有言,以不变应万变。
顾北便试图沉默,想蒙混过关。
奈何褚宁迈过门槛,向他们走来,继续追问:“为什么呀?”
“啊,这……”见躲不过,顾北摸了下后脑勺,求助地往陆时琛看去。
陆时琛坐在黄花梨透雕靠圈椅上,身子稍稍后靠,姿态优雅又慵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那眼神似在说——
你捅的篓子,你自己补。
顾北着急地拍了拍脑门。
眼下,他们还对夫人瞒着侯爷的身份,自然不可能对她透露侯爷在岷州中毒的事情。
要想解释扬州一行,那便唯有另打幌子了。
“啊,这……因为扬州钟灵毓秀,是个养人的好地方,所以主子便想安排夫人去趟扬州,在那边好好调理一下。”顾北如是解释。
闻言,陆时琛意外地挑了下眉,往他的方向扫了一眼。
——呵,当真是能言会道,竟然还把褚氏给牵扯了进来。
陆时琛闭了闭眼,敛去眸底的不虞。
反观另一边的褚宁,却是惊喜交集。她扭头去看陆时琛,一双清眸水光潋滟,尽是粼粼波澜。
她迟疑着问道:“夫君……这是真的吗?”
为了圆顾北的谎,陆时琛不得不点头应下。
褚宁的脸腾地红了。
她实在想不到——
夫君就算在病中,也不忘为她考虑。
如此情深意重,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于是她蹑足上前,牵了牵陆时琛的衣袖,赧然笑道:“夫君,我觉得,不用这样麻烦的,我留在长安养伤,也是一样的。”
况且,夫君不是还要在这里念书吗?
她可不能再让自己的事情拖累夫君了。
然,顾北勃然反驳道:“那可不行!我们一定要去扬州的!”
不去扬州的话,侯爷身上的毒又该怎么办?
他向陆时琛看去,希望能得到他的赞同。
在顾北殷切的注视之下,陆时琛垂眸低笑:“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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