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走出安家大门的时候阳光刚好照到她脸上,她仰头瞇了瞇眼,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
越接近学校学生越多,温言一如往常独自一人穿梭在叁叁两两结伴上学的人群之间,只是今天所有人的视线都在她身上。
“喂!那是温言对吧!她分化成A了?”
“还真是!看那痕迹好像还挺激烈,想不到啊想不到。”
“不是吧,我一直以为温言会单身到毕业的,一分化就do成这样?”
“到底是谁拿下的高岭之花?还能让她就这么来上学的。”
“对呀她的O怎么没跟她一起上学?宣示了主权但又没有宣示?”
“嘘小声点,她看过来了!”
周围一点都不小声的讨论声伴随着温言一路,进教室前回头扫视了一圈,众人快速回避视线,没几分钟都跑的不见人影。
温言叹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地拉开教室门,直直的走到最后一排最后一个位置,书包一甩就趴下睡觉。
理科一班的同学早在教室里就收到各式各样的八卦情报,本人真的走进教室时却也不敢围上去问,望天望地望墙壁直到温言趴下之后才敢把视线全部黏在她身上。
怎么说呢.........?
挺震撼的。
平常跟所有人都保持好一段距离的特大号铁树,完全没有开花意思的铁树,今天!突然!盛开了!
问谁谁不激动?尤其铁树开花之后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立在那里,好像这是什么很寻常的事一样。
“干什么呢都傻站在这?去去去都让开。”
班主任的出现让冰一般的氛围一秒碎裂,一班同学迅速回到位置上,这时才发现班主任后头还跟着一位很眼熟的人。
“软语学姊?”一个女同学先出了声。
“嗨~。”池软语瞇眼笑了笑,伸出手小幅度的挥动。
“哇真的是池学姊!”
“池学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班同学炸开了锅。最近怎么回事?开学以来一个接一个的大事件。
“好了都安静,”班主任用签到簿敲了敲讲台,“池软语同学因为出国一年现在刚回来,降转进我们班,以后你们就是同学了。”
“大家不用叫我学姊,叫我软语或是小语都行。”池软语朝台下点了点头。
“软语你怎么会来我们班!”一个坐在前排的男A兴奋的举手发问。
“欸咿你倒改口的很快。”那个A的同桌睨了他一眼。
“自愿申请的,因为.........,”池软语往温言的方向看了一眼,“因为理科一班最优秀嘛。”
“喔~~~~~~。”全班往后看看依旧趴在桌上的温言,有所领悟的点了点头。
“好啦,我看小池你就......,”班主任左右看了看,池软语主动指了温言前面的空位,“老师那位子还没有人吧?我坐那就行了。”
“喔~~~~~~!”全班又躁动了起来。
池软语走到温言前面的位子坐下,盯着她头顶的发旋弯唇笑了笑。
下课时间温言被一阵若有似无的香草味吵醒。跟安裴分开的第3个小时让她很焦躁,皱着眉抬起头就看到池软语带着微笑趴在她前面。
“你醒了?”池软语伸手帮她拨了下睡乱的浏海。
温言先是愣了一秒,昏沉的意识瞬间回笼,往后仰离开她的手。“你怎么在这?”
“来当你同桌啊。”池软语指了指温言旁边周雪晴的位置,“但是已经有人了?”
“你又想干什么?”温言脸色凝重,话语间满是疏离感。池软语却像没听到一样,“言言,我知道你还在生我气,我这不是知道错了嘛。”
她又往前伸手轻抚温言侧颈的其中一个吻痕,“嗯?”
“池软语。”温言站了起来,表情彻底失去控制,“你不要太过分。”
一班同学在两人附近憋到快内伤,想往那边看又不敢往那边看,只好竖起耳朵偷听他们的对话。还一边用讯息实况转播。
配上周雪晴拿着水杯回来之后,同样不是那么友善的脸色。这星期的校园八卦中心大概是温言没跑了。
温言走到图书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着看书,反正高中的理科知识点她都学得差不多了。去不去上课都无所谓。
“你在这啊。”温言闻声抬头,池软语站在不远处,不知道怎么找到她的。
温言直到小学毕业都没能适应安裴不在身边的日子,本以为进入初中后两人就会再度同校,但找了每一个班级都没有她的光。温言渐渐的变得沉默了起来。
池软语是在这时出现的。
池软语有着跟安裴8成像的长相,同样爱笑、成绩好、人缘好,身边总是围满了人。温言看着她就会想,安裴在学校时是不是也这样呢?
彼时温言的数理天份已经显露,老师很喜欢派她跟池软语一起出去竞赛,一来二往两人也算有些熟络。
直到池软语亲了她,温言才发现有哪里脱离了轨道。
那个吻像打开潘多拉盒子的钥匙,温言感觉自己某个地方被人塞进了什么,愣神没几秒就回吻住池软语,吻的难舍难分。
之后两人就开始交往,但没有对外公开。温言在外还是冷冰冰的,私底下才会比较热情一点。众人都以为是池软语单方面追求温言。
她们会在没人的空教室牵手、接吻,温言会帮池软语做作业、帮她处理竞赛需要的所有事,就连两人约会的钱都是温言付的。因为池软语说她没有足够的零用钱,而温言有打工。
尽管那个钱是温言的所有生活费跟学费。
那阵子的温言减少了去安裴家的频率,到后来也不去了。
温言二年级的时候,不知道是谁传出谣言,说温言是没人要的孩子。
温义铭会赌博、会家暴、宋婉诗离家出走、她打工是为了赚自己学费的事,整个云城初中人尽皆知。
有人在温言的课桌上涂鸦,在她路过走廊时嘲笑她,一直以来被她优异的成绩压在地上的忌妒心扭曲了人群的理智。
谣言越演越烈,欺负的手段也越来越过分。温言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上下学。
课桌脏了她就擦干净,被泼水她就换衣服,被嘲笑就无视她们走掉。
无所谓,生活最糟不过就是这样,以后会好的。
她有池软语,她没事的。
一个平凡的午后,温言突然想到天台透透气。往上走到一半听到一阵谈话声。
走进了听发现是池软语的声音,温言正开心想加速脚步上楼,听到谈话内容后握着门把顿住了脚步。
池软语跟她的朋友在抽烟,谈论着关于温言的谣言。
“你那个小女朋友风评这么差,你还要跟她交往?”这是一个温言见过但叫不出名字的女生。
“还交什么往,之前是看她好用才试试勾引了下,没想到是烂骨头。”池软语吸了一口烟,望着楼下上体育课的人群。
“也是,差不多也该抛弃掉了吧?能用的人还好几个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