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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地虽然是荒地,但是被水泡过后, 开垦起来的难度要比旱地开荒容易些。

这其中的一部分水田地, 被分给搬来的河套人。

而剩下的水田地, 朝廷要卖给本地的农民, 价格也很优惠,按照一垧地四十贯钱卖, 不过每户人家最多只可以买两垧地。

农人对田地的渴望是刻在骨子里的,再加上有河套人这样的榜样摆在眼前。大家对种地能发家这事,可谓是深信不疑。

种了一辈子的地,大家都知道良田是最宝贝的东西。所以即便是掏空家底, 村民们也要买上几亩良田,传给子孙后代。

宁恋本乡一捻土, 莫爱他乡万两金。

农人的乡土性, 是由老祖宗几千年的农耕文明所决定的。

农耕不同于游牧,游牧是逐水草而居, 一个地方的草被牛羊吃光了,他们就会直接迁往他处。

但农耕是直接扎根于土地的,农人以庄稼为生, 扎根后很难再迁移, 因为迁移的成本与代价实在是太高了。

像莲花山村这种由移民组成的村子,村民们来自四面八方,刚聚在一起时,人心都是散的, 大家心里怀念着老家,只把村子当成个临时的避难所。

但等移民们开了荒地后, 田里长出的庄稼让村民们吃饱了饭,大家对家乡的怀念也就一点点消散了,逐渐开始认同关外的生活习俗。

这就是土地对人的改变。

正是这种长久对土地的依赖,造就了农人对于土地的深厚感情。

中原人哪怕去了最适宜放牧的草原上生活,依旧会锄地播种,划着小小的一方地,种植起来。

因为只有面对土地和上面的庄稼时,外乡人才能在内心深处得到一种原始的满足感。

接连丰收了这么多年,只要不乱花钱,每户人家基本上都能攒下不少家底。

虽说让一户人家掏出四十贯钱有点困难,但亲兄弟们合伙,四五家一起掏这四十贯钱,还是能凑齐的。

不过买水田地的前提是,买地人不能欠朝廷的钱。

现在是人多田少,稍有犹豫,可能田就卖光了。

像李富贵家这种本地人,不欠朝廷钱,政令下来的当天,就拎着钱去镇上买田过户了。

镇上负责卖水田的官员也是个办事勤快的,当天就量好了地,把地契给了李富贵。

黄豆腐怕好的水田地被挑走了,所以着急去县里还钱,赵晟肯定是要买田的,所以也跟着大舅哥一起去了县城。

赵晟和黄豆腐拉着满满两大箱的铜钱去了镇上,两人还清了欠款,赎回了欠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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