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怕的适应力。
“那么,敢请女侠转过身去,容在下整理一番?”
“行!”思谢扫过树林,空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能蹦能跳的活物,比她的肚子还干净。日近正空,午饭变成一件令人发愁的事情。
“咕咕……”几声飞禽鸣叫略过耳际,思谢耳朵一动,反手拿过背上的箭弩,开弓,射中。
诶?落哪儿去了?思谢找了一圈,猎物呢?不落在地上难道还能落到天上?
她都听见声儿了。
燕莱没有脾气地抓过凭空砸到他头顶的,一只看不出品种的禽类。他一摸,乌呼呼的一手温热稠状物。昔日威风八面的帝王,如今长发粘污,衣不蔽体,一地鸡毛。
果然不能惦记别人家的东西,不然会接二连三的倒霉。
“别找了,落到我身上来了。”
思谢如获至宝地接过,“我烤的肉顾苏都说好吃呢!你等着啊。”
她熟练地架起火,把肉烤的嗞嗞响,表面浮出一层金黄透亮的油,时不时滴入火中,溅起一簇火星。再撒上她在江流里都舍不得撒手的、大师兄特制调料。
烤肉的香气很快包围着两人,美味,香脆,燕莱肚子叫了一声。
“唔。”思谢把最好的部分撕下来递给燕莱,自己只留了一个没什么肉的骨架和脖子。
燕莱一愣,心里好像被蜜蜂重重蛰了一下,又疼又痒,又像被撒了暖暖的甜蜜,慢慢溶化成糖。
从母妃过世之后,管他多惊才绝艳,年少成名,面对的永远是来自至亲的隔离算计,没有人关心他的冷暖,他过得越不好,他们越开心。
“你是嫌我手脏?”思谢拧着两道秀气的眉毛问,明明是大家闺秀的长相,却偏偏活得像来去如风的侠女。
她盯着燕莱头上的脏物,非常贴心地没有提醒他比自己还脏。
“没,谢谢。”燕莱推拒不过,珍重接过,风度优雅,完全不像第一次用手抓着吃食物。把思谢都看呆了。
若有一人,萍水相逢,两次相救,事事以你为先,会放手的大概是傻子吧。
燕莱很精明。
吃完之后,思谢把骨头埋到火堆里,熄灭火星,在燕莱面前蹲下,“上来!”
“我们……”
“你想等你的手下来找你?那得等到什么时候,你昏迷着不知道我们被水冲了多远,趁我有力气先走出这个鬼地方吧。”思谢按了按肚子,再不出去她要饿晕了。
燕莱趴在思谢背上,第一次感觉到“被宠”,他没有宠过人,但他好像学会了,并且举一返以千万倍。
晶莹细亮的汗珠从鬓发细碎的额头冒出来,燕莱没忍住把唇轻轻印上去,一触即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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