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梗着脖子就是不承认自己医术不行,只能亲自动手给捏泥巴捏唐人……如此自然是要宠一点的。
院子内,一群人聚在一起欢欢喜喜过年,虽然师父常道“无门无派自在逍遥”,连自己的名字也不透露,但他们依然按照被师父捡回来的时间排辈分。
年纪最大的大师兄已经不惑之年,最小的四十六师弟才十八个月。师父爱捡被遗弃的孩子回来养,弟子有样学样,于是无名师门规模日益壮大。
思谢痛饮一杯酒,一不留神又咔叽捏碎了碗,她对大师兄道:“师父闭关三年了,老是见不着,我想下山去看看了。”
大师兄是个超级奶爸,师父把人捡回来就扔那儿了,大多是他照顾。他看着一群小萝卜头长大,或亭亭玉立,或玉树凌风,却也从来不干涉他们的决定。
“好,到时你和师父说一声。思谢长大了,也该去外面看看。山下不好玩就回来。”
“嗯。”思谢吸了吸鼻子。
御花园。
鸣和亭中间四面隔帘放下,隔绝寒气,蓟云桥设计的时候参照烧炕原理还装了地暖。
桌子上摆着一坛屠苏酒,八只烧得醉醺醺的螃蟹,白糯糯的年糕摞成塔,还有其他过年吃食。
谢晏走进来时,暖气十足,看见蓟云桥端坐在桌边等他,连心也软了。
“螃蟹性凉,不可多吃。这屠苏酒是太医院用药材炮制,挡灾祈运,今日可以多喝一点。”
“谢晏,上次三元跟我说顾淑的事……”蓟云桥开口。
“朕知道。今日不提往事,顾苏,只向前看,我们都要好好的。”谢晏深情地望着着她。
“好!我们都签订白首契约了不是?”蓟云桥端起酒杯和谢晏相碰。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说着话,天下大事,家长里短,偶尔夹杂着令人面红耳赤的情话,一坛子酒很快见底。
蓟云桥喝得醉醺醺,走不稳路,脸上两坨酒红,扒拉着谢晏,一会儿扯他头发,一会儿蹭他脸皮。谢晏箍着她乱动的双手,无奈道:“屠苏酒还能喝醉,说好与朕一起守岁呢?”
谢晏低下头嗅了嗅她脖颈,怎么觉得混着酒气,有一股他从未闻过的香气?待他仔细寻去,却又毫无踪迹。
“要、要守的……”蓟云桥口齿不清。
谢晏横着抱起她,拉紧她的衣服,“这里冷,我们回宫去守吧。”
蓟云桥不安分地挣扎了下,谢晏猛地踉跄了下,几乎抱不住她。他僵着不动,怕摔着蓟云桥,闭眼等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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