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还是有点生气,你今天就吃这些吧。”蓟云桥道。
“好。”谢晏甘之如饴,重新端起饭碗,白菜虽酸难入口,但每一片都是甜蜜的负担。幸好蓟云桥手下留情,除了那两道菜之外,其他菜品都是正常水平,吃一顿解解油腻也挺好。
“三元,给顾苏传膳。”
谢晏对蓟云桥道:“朕吃这些,你吃些别的。”
那次回宫之后,谢晏对蓟云桥的称呼全都改成了“顾苏”,连皇后也不叫了,他知道蓟云桥不喜欢这个称呼,自然不会傻到去刺激她。
他还命令三元和其他宫女太监也不许叫皇后,先叫着“顾姑娘”。谢晏想着,过完这个年,有些事就得摆在明面上来说了。大臣们等不及,他也等不及。
蓟云桥现在也不回没几个人的清和宫,每天就和谢晏腻在一块。她提出以宫女顾苏的身份住在崇朝殿,名正言顺。
谢晏敲她脑袋,“哪里名正言顺?你是救了黎民百姓的顾神医,朕怎么敢让你当个宫女?”
蓟云桥不知道外面的神医皇后小话本销量不错,只当他开玩笑。
过了两日,谢晏的太傅突然病倒,这个时代最提倡尊师重道,于情于理他都应当去府上看望。
谢晏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并不是很想带蓟云桥出去,但架不住她拉着他保证了又保证,眼神可怜巴巴的。
谢晏最受不了这种眼神,只能又栽进去,没一会儿就被蓟云桥说动了。罢了,这次快去快回,看紧一点便是。
太傅年事已高,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谢晏只能让他好好养病,不要被烦心事所扰。
胡子苍白的太傅显然已经看淡人生,但他心里还有件事牵挂,平时不提,但如今也不知能再见谢晏几回,干脆说了。
“先皇先后信任微臣,将年幼的陛下交与我,当初是严厉了些,还望陛下理解。我这一把老骨头也没几天好活了,只余一件事担心。陛下这些年一直没有纳妃,最近臣又听说了一些传言……陛下恕老臣直言,蓟家女再好,也不能担国母大任,否则岂不是顺了蓟开川的意!咳…咳咳……”
谢晏对着恩师总是多出几分好脾气,他解释道:“太傅放心,只管安心养病便是。皇后之位,朕另有人选。”
太傅从小看到大,深谙谢晏的固执,本也不抱希望,没想到能得到喜出望外的结果,这几天一个接一个来找太傅诉苦的大臣可算有了盼头。
“臣斗胆问是哪家姑娘?”
“太傅可记得上次疫病怎么解决?”谢晏问。
“当然,若非药方及时出现,臣这一把老骨头恐怕早就下去陪先皇了。”太傅道,“难不成、难不成外面哪些传言是真的?真有什么顾深医?”
谢晏点点头,“就是她,顾苏。那话本也是朕命萧焕文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