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枝想起清和宫里边的皇后,这些年大起大落,却从不曾为难过宫女,蓟家最盛时,她去送饭也是好言相待。她喉咙里涌上涩意,不禁有点同病相怜。
尤语看着宫女头低得只剩一个后脑勺,突然就笑起来,细细的嗓音阴恻恻的,莲枝打了个哆嗦。
“今天多亏你,我才能见到多年的好姐妹,这个玉佛你拿着,就当是我的谢礼,往后啊,多多照顾她。”尤语笑里藏|毒,从脖子上取下红绳,无视小宫女推拒,直接揽在她脖子上。
“皇后刚才和我说最近嘴里乏味,不太想吃东西,你这往后三天都别给她送饭。”不是力气大吗?没吃饭看你还行不行。
莲枝倏然瞪大了眼睛,积攒的眼泪簌簌流成行,她不断磕头,嘴里怯喊着:“不行的不行的……”
三天不给皇后吃饭,那……那还有的活吗?
“不行?”尤语声音一厉,“那你偷了我的玉佛怎么说,这样吧,你就今晚和明早不送怎么样?”尤语只得降低要求,这贱婢一直不同意她也拿她没办法,就像蓟云桥说的,她不敢闹。
莲枝已经吓呆了,只敢点头。
尤语满意,找地方换了衣服去和她娘会合。
礼部尚书尤水清,墙头草四处摇,这些年混出头了负责这次中秋宴,此次谢晏邀请附属国的几位尊贵客人赏月,颇为重视,顺便请尤夫人看看,整漏补缺,其实就是相当于个随便逛逛的“顾问”。
尤语这两天缠着母亲,跟着她进来宫里,帮忙打点女眷的休息场所。尤夫人联想到万一在这宫里碰上皇帝,在看上眼了,那她女儿可不就是入主后宫第一人?便松口同意,丝毫不知她宝贝女儿借着如厕干出什么事情。
蓟云桥前几天还调侃她穿成皇后一回不容易,却连见识宫斗的机会都没有。今天一场就让她整个人心累地不行,她不够狠,就会吃亏。一只鱿鱼就让她因工负伤,明天来只霸王蟹可怎么办。
小虾米就应该和小虾米一起生活,相亲相爱。
蓟梳扶着蓟云桥回寝殿里躺着,她小心卷起裤脚,看见白皙的小腿上高高耸起的一个乌青带血的肿块,拳头大的面积,十分吓人。
蓟梳当即就哭了:“是我没用,没有拦住她……”
蓟云桥盯着小腿看了三分钟,眼见它越肿越高,颜色从中央开始变得紫黑骇人,急忙躺平把脚小心搭在枕头上,不敢再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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