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叫得这么见外了,叫我顾苏就好了。”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的,顾苏。”
叫了二十多年的本名在他口中含着笑意吐出来,听在耳里好像多了点别的韵味。不过蓟云桥从来是大大咧咧一抹而过,她也积极地学着谢晏问道:“那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只鸟儿因为被冻僵了昏过去,醒来发现自己被农夫救了回去,关在一个木笼子里,三寸之地,犹如折翅,请问它该怎么办呢?”
谢晏想了想道:“自然是降低农夫的警戒心,乖顺驯服,装好卖巧,总有一天农夫会因为心悦而放在手心把玩,这时候便是挣破枷锁一飞冲天之时。这只鸟要找准时机,飞行能力不能变弱,否则一次不成,再无机会。”
他大概是联想到什么,眼里带了一丝冰凉冷意,但很快便隐去了,笑着继续说:“不过,农夫也算救了这只鸟一命,知恩图报,好好跟着农夫享受供奉也未尝不可。”
“那只鸟一直扑腾得厉害,刚从窝里飞出,对这个世界的危险认知迷茫,大概会是后一种结局吧。对它也比较好。”蓟云桥低声道,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在放□□,又或是两者皆有。
两人说说笑笑绕着湖走了一圈,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时辰。
夜色已深,谢晏提出送蓟云桥回去。
蓟云桥:!
她憋红了脸想不出什么借口,只好边往回走边想破脑袋。啊,撒谎精快来附体我再也不嫌弃你了。
蓟云桥越来越急,一着急就上脸,脸热得发烫,她不自觉地贴着手背降温。
走到一处器宇恢宏的宫殿外,门口挂着的灯笼亮堂堂,蓟云桥一看,是谢晏未成年时住的太子东宫。
借着灯笼,谢晏看清了蓟云桥脸上的两团红晕,关心问:“你脸怎么了?这么红。”
蓟云桥灵光一闪,低下头,期期艾艾:“你……你不要送我了……”
“怎么了?”谢晏不解。
“在我们家乡那边,有个习俗,就是只有定……定了情的小伙子才可以送姑娘回家……”蓟云桥配合着脸更红了点,大着脸道,“除非小伙子对姑娘有意思想要互定终生,否则就是轻薄风流。”
“我和李大哥都没有那个意思,所以……我还是自己回去吧。”若是普通人,这时候可能就打蛇随棍上了,但是谢晏不是啊,一国之君一言九鼎。蓟云桥深谙此理,刻意强调了“终生”二字,意味着必须以娶正妻之礼相待,捏住了谢晏的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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