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朝政刚稳,权利收紧,正打算敲打一翻这些兴风作浪的大家族纨绔做派。今日便有人来报谢江在集市纵马,冲撞了一位买菜的孕妇,害得人当街流产,不仅如此,还把前来讨公道的丈夫按在地上一顿鞭打。
“朕的子民岂容他随意践踏!把谢江给朕绑进宫!”
谢皇叔瘫痪在床,口不能言。谢江本来还出言不逊:“我是定王府世子!你是什么身份你就敢绑我!”
“带走!”禁卫军懒得和他废话。
明白今时不同往日之后,谢江突然嚎啕大哭,在地上打滚,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口里大叫“爹啊!您刚身体抱恙他们就要把儿子抓走了,儿子特意赶回来给您尽孝,都还没见上一面……”
一路哭哭啼啼到皇宫,引得无数百姓注目。
谢江以为自己这出戏演得感天动地,到时皇帝一听自己如此孝顺,说不准就放自己一马。他知道他这皇帝哥哥早年丧父丧母,最是看重这点。不过他这下可想岔了,路人不仅没有被他感动到,相反,看他的眼神全是嫌恶和幸灾乐祸。谢江这个纨绔不知道他爹暗地里干了什么,还觉得自己一家清白稍有“小恶”。但谢晏心里可是清清楚楚,说是谋反都不为过。
一封镶着铁角的厚厚奏折兜头飞来,砸得谢江一个跟斗。
“今日之事你作何解释!”
“冤枉啊,臣昨日听闻父亲病重,心急如焚,今日一早就快马加鞭回来看望父亲,一个不擦,冲撞了那女子,臣定出医药费派仆妇好好安抚!”谢江早已想好说辞狡辩。这种说辞他在过去的日子不知编了多少,偏偏没人能拿他怎么样。
“那她丈夫又如何惹了你?”谢晏负手而立,懒得看他。
“臣忧心父亲,只想早些到家,不想那野蛮之人嫌臣给的银子不够,硬拉着不让走,臣这才命人将其拉开了些!愿陛下看在臣有不得已的苦衷上网开一面!”
“强词夺理!你当朕昏聩无能听你一面之词?朕昨日收到京兆府尹呈上的积压十年的讼状,件件令人发指,桩桩都有定王府的指控,你可认罪!”谢晏一拍长案,震得谢江和他老爹一样肥胖的身躯抖了三抖,“定王府实在愧对朕的信任!”
谢江没想到今日还会翻出十年来的旧案,日子过得太|安逸,以至于他都选择性地忘记了当年和蓟家人一起做下的累累恶行。
“来人,把谢江押入天牢候审!把定王府围起来。这些卷宗交给李松舟,叫他一件件都查明白了定罪!”
“皇上饶命啊!看在爹爹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定王府一次!”谢江意识到今天怕是走不出去了,赶紧把老爹搬出来。
“京城人多气杂,朕已经在京郊为皇叔选了个好地方养病,一定大有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