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侯就这么一个嫡出的儿子,其他都是庶出,如今儿子死了,若是闺女和离或者改嫁,苏家跟承恩侯家,也算是没有什么联系,如何能舍得?
不过对外,却不能如此说了,他对儒生张柯道:“我们家的女儿,自小便是贤淑之人,还是个情种,即便是丈夫去世,也不会另寻改嫁,而是会呆在夫家,过继一个孩子,将来继承香火。”
他这回去,也是争取给大女儿一个继子,将来怎么说,孩子都是女人的依靠,若是孩子再出息些,能得承恩侯的欢喜,说不得以后承恩侯就能传到这孩子的手里,不然被那群庶子得了去,即便是承恩侯夫人,怕是在地府也不得安息。
谁知道过了没几天,就见着张柯拿着一封信进来,大声道:“苏大人,没想到你竟然有如此的心性,真是没想到,没想到。”
苏大人问:“什么心性?”
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张柯就拿着书信道:“这是我的好友,说是你的大女儿,承恩侯家的大少夫人,因自幼得了你的教导,见夫君去世后,便要寻死。”
苏老爷大惊:“什么!”
可不能死啊,死了的话,他跟承恩侯府还怎么维持关系?
苏夫人此刻也闻讯而来,一家子人哭声顿起,“何时去世的?”
张柯便赶忙道:“没有去世,没有去世,被人救下来了,不过如今京都之人都在称颂她的贤淑和忠贞,说你教导有方,若是要娶媳,便要娶江南苏家女。”
此话一出,苏老爷便有些欢喜,他初到京都,又听闻京都跟江南风气不同,还怕自己有很多不适应的地方,结果听闻此事,倒是高兴。
他此刻便也不知道是要说一句没死成功不堪为苏家女为好,还是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喜极而泣女儿还活着好。
因为张柯的神情实在是让他拿不准。
他便试探性的道:“如何——京都会称赞此事?”
他抹眼泪,“我可怜的姑娘,才嫁过去一年呢,如何就到了绝境,哎,哎——”
张柯便道:“这事情,苏大人怕是不知了,此前京都是不提倡此事的,不过一年多前,皇后娘娘说过几句望女子贤淑有德性的话,京都世家便有些闻风而望,再者说……苏大人也可去打听打听,京都的望月庵堂里面,住着不少的和离和没有孩子的寡居女子,京都百姓对此事一直都在效仿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