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世代为将,却毁在了她的手里,她一个废人,还如何指挥千军万马?还如何嫁得所爱?凌帝岂会容许一个废人嫁进皇室?
往后岁月,除了苟延残喘,她还剩什么?
“容九!容九!”
叶锦歌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当即昏死过去。
凌云湛目光似怜似痛。
容九眼波一转,看向他,道:“叶锦歌暗杀本公主是为私怨,如今私怨已了,本公主不会再追究,但你们偷偷潜进缥缈山,居心叵测,湛王殿下总得给本公主一个交代。”
凌云湛道:“三日后,本王定会给公主一个交代。”
容九再也撑不住,双眸渐渐迷蒙,靠在椅背上睡了过去,手上一松,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凌云湛低头,只见地上有一块碎瓷片,上面血迹殷红。
原来,她是故意打碎瓷碗,故意拂落瓷片,然后偷偷藏起一片,紧紧握在手心里,想借着手心里钻心般的痛意,来让自己保持清醒。
伤口之深,深可见骨,她竟还能面不改色。
凌云湛万分敬佩她,终于知道凌云夙为何会喜欢她了。
沐风给容九止完血,抱起她出了驿馆,往家里赶。
小觅儿困了,无论沈丞怎么哄,她都要坐在廊下,小脑袋一点一点地,要等容九回来。
沈丞把她抱在怀里,小觅儿便醒了,揉着眼睛,指着大门口,要沈丞抱她去门口等。
“好,爹爹听你的。”
沈丞抱着她往大门口走去,刚一打开大门,一辆马车停了下来。
沈丞笑道:“娘亲回来了,高不高兴?”
小觅儿眼底掠过喜色,高兴地点了点头。
沐风道:“公子,主子醉了。”
沈丞还未走到马车旁,便闻到浓郁的酒香:“阿九饮酒了?”
沐风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叶锦歌贪生怕死,怕凌帝降罪,便以私怨为借口,要跟主子赌一局,主子喝了十日醉,没有十天半个月是醒不过来了。”
沈丞把小觅儿交给他,掀开车帘一看,容九正睡得沉,衣袖上血迹斑斑,手上包扎着的布条也都染红了,顿时心疼极了:“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赌局未完,主子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便割伤了自己。”
每次让她一人出门,都能弄得一身伤回来。
沈丞把她抱回屋里,小觅儿趴在她身边,在她手臂上蹭了蹭,然后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等沈丞处理完容九手上的伤口时,小觅儿小脸蛋红红的,已经睡着了,竟是被酒香熏得醉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