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趴在杂货房时。
她无数次地想死了算了。
那时候杂货房有麻绳,她就想吊死在房梁上。
但是她只是想了想,因为那个时候她的母亲还没有死,她还需要给母亲赚钱治病。
“少爷,所以说从那个时候,我就开始绝望。你要不要感受一下上吊的感觉?”
院长不停地摇头。
他转身要跑,他的腿却再也承受不住,夹板断裂,他疼痛难忍,跪倒在了地上。
他看着自己被血雨染红了的衣衫,内心的惧怕已经到了极点。
他挪蹭着往前走,结果一仰头,还是秀娘。
因为他是半跪在地上。
他的额头触碰到了秀娘的鞋尖儿。
淡黄的,下人才会穿的绣花鞋子就这么一下接一下地触碰院长的额头。
院长浑身脏兮兮,在地上摸爬滚打。
可是后来,就算他脸转一个方向,他也依然能看到秀娘。
秀娘完全跟着他,如影随形。
“少爷……你躲什么?你说过要让秀娘哄你睡觉的。”
“不……不……”
她伸出双手,掐着院长的脖子。
院长挣扎,却怎么都挣脱不开,
秀娘猛地一按,他恍如自己在海里。
周围的水瞬间变为红色,迅猛地灌进他的口鼻。
他呛水,难受。
整个人都没有办法呼吸,头痛欲裂。
秀娘的脸却依旧清晰。
“少爷,我当时就是这种感觉,好难受,呼吸不了,你感觉怎么样?”
“唔!呜噜噜……秀……”
他挣扎,双手不停地乱抓。
“可是你还体会不到我当初的那种感觉,因为比起呼吸不畅的难受,我更是因为母亲的离世而心死……那种无助感,你懂吗?”
但是很快,在院长要死去,要完全窒息的时候,他又被拉了一下。
整个人从不存在的血海中出了来。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
受惊的脸有水有泪,他慌张地看着四周。
他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跪在地上,也不知道朝着哪个方向,胡乱地磕头。
“秀娘,我错了……我错了!求你饶了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当年是我偷钱诬陷你,是我的错……”
他声音嘶哑,泪流满面。
“我真的错了……一开始我爹不知道,后来我爹也知道了,但是他就我这一个儿子,他选择包庇我……”
他不停地说着,要给秀娘烧纸钱,烧多多的纸钱,让秀娘在阴气里过上好日子。
秀娘却笑了一声
“好日子?那是谁刚才在车里说,让我去到阴司里也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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