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夭可以想象得到,待到瀚渊战场开启之时的盛况,然而,在跃跃欲试之前,却陡然想起了自己身体的异状,仿佛是泼了一盆冷水,把她从头到尾,浇了一个透心凉:“既称为战场,定然会有死伤吧?”
这话问得奇怪,便不是在战场之中,普通秘境之内,只要有资源、有修士,便会有争夺有死伤,这点,沈夭不可能不清楚!
玉恒看了沈夭一眼,却见她低着头,并没有看自己:“自是如此。但在瀚渊战场中殒命的外来修士,会复活为瀚渊战场之人,一直‘活在’战场之中,便是此后胜了,也不能出来。”
“那若是在此被人杀死,可还能复活?”若真如此,岂非“杀不死”,既然死不了,岂非永生?
“自然不能。”玉恒笑了,他看了一眼沈夭,一眼便能把她心中所想看得通透,“夭夭?”
“嗯?”沈夭收回目光,“既是古战场,说不得能找到你所寻之物。那我们何时出发呢?”
“距瀚渊战场开启三月有余,掌门决定三天后出发,时间正好。”玉恒含笑,“届时,肯定热闹非凡。”
“嗯。”沈夭点头,沉吟片刻之后,“那我好好准备一下,只希望届时能够不拖师兄后腿才好。”
“师妹若是愿意,别说是腿了,便是这个身体,师兄也给你脱。”
“……”不,不用了。
最终,沈夭还是不曾将自己的事情说出来。她身体的这份古怪,若是冒然说出来,定叫玉恒忧心,此去瀚渊战场,非比寻常,断然是不能出差错的。既然瀚渊战场只要想进的人便能进去,若不想进去之人,怕是不会进去,至于具体如何,找人验证即可。届时,只需趁机不进去,便会无事,一切事宜,等待他出来之后再说。
既然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沈夭很快就静下心来,不再为此事纠结。期间再见玉恒,心中更是坦坦荡荡,便是玉恒向来能够看穿她心中所想,也没有察觉到她的隐瞒,只当她是善良所致。
三天后。
因要出门,沈夭便换上了混元逍遥宗的弟子法衣。
法衣总体为白色,隐约间有暗纹流动,正是刻录的法纹,衣襟配以天蓝色襟边,混元逍遥宗内,弟子身份以颜色区分,从低到高便是赤橙黄绿青蓝紫,由此可见,邺清老祖在门派之内的地位之高。乃至沈夭这位小小筑基期的弟子,也是着蓝色弟子法衣。
法衣穿好之后,腰间再挂上蓝色宗门令牌,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师尊和师兄给她的宝贝,都放在这里面了,摸摸总能叫她安心。
沈夭的容貌,无疑是妖娆的,这等容貌,美则美矣,但稍有差池,却极其容易与艳俗一词放在一起,可她那一双清澈平和的眼眸,生生将这份妖娆娇媚给压了下去,叫人见之忘俗,而今日,她高高扎起的头发,穿着这弟子法衣,竟无端多了两分英气,迷得叫玉恒移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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