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也有的吃。”她家后厨有好几罐呢,放在哪个柜子里他都知道。
饶是这样说,他还是端起她手中的药碗,将药喝了下去。
“果然还是放了很多生姜。”苏小千岁龇牙咧嘴地喝完,一副不痛快的样子。
沈衡见状忍不住抿唇,笑着说:“其实也没那么难喝啊。”就挑剔成这样。
“不难喝吗?”他突然凑近她,“那你尝尝吧。”
苏月锦柔软的唇瓣毫不客气地骤然欺上,带几分谦逊的臭不要脸。
伴着药香的苦涩在两人的唇齿间荡漾开,内心是一阵翻江倒海的悸动,以及控制不住的意乱情迷。
沈衡被吻得气喘吁吁,推开他,他欺上来,再推开,他再欺上,总尝不够一般。
看来这次的药,确实比往日的好喝了。
元日乃一年之首,是辞旧岁迎新年的好日子,不论对升斗小民还是皇室朝臣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节日。从农历腊月二十三开始便已经算是步入了新年,大家都开始忙着置办年货,祭灶送神。
上京作为庆元朝的皇城,年味比其他州府更为浓厚。买糖饼,打年糕,蒸枣栗,家家都忙得不亦乐乎。
而沈大人的府上,作为一个一到过年就将所有仆从打发回家的神奇存在,在这个时候就显得更为忙碌了。
单说这糖饼就得父女俩起了大早去抢,年糕得抡着胳膊去打,就连枣栗,都得一个一个将壳剥下来去蒸。
最关键的是,沈括还要在这个时候准备出东西来送礼。哪位大人喜欢什么,哪位大人忌讳什么,在他的小本子上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针对这件事情,父女俩其实是开过会的。因为沈衡实在不能理解,作为一个连祭坛上掉下来的香灰都要仔仔细细收好,没拿过宫里一针一线的清官,沈括到底有什么礼好送的。
她爹压根就不想升官,对生活也没有过高的要求,有必要上至一品,下至七品,全送上一遍吗?
但是她爹却觉得,送礼这种事,它的境界是不同的。同僚之间送礼,送得高尚文雅,那叫联络友情;而为了打通人脉而送礼,送得低俗谄媚,那就是不光彩的勾当了。
沈衡对此一直都是抱着一种“要不是因为你是我亲爹,我早就翻脸走人”的想法,默默忍受着。
红纸、年糕、木锦盒,这是她出门前,她爹叮嘱她要买的三样东西。
沈括字写得不错,时常主持祭祀庆典的人,在同僚心中多少都带着一点福气,所以每逢这个时节,讨要他的墨宝,写上几副春联,是他们较为喜欢的事情。
年糕代表节节高升,是送礼必备之物。之所以连这寻常的东西也要出来买,实在是父女俩打年糕打得手都快要断掉了,只好狠一狠心去买现成的。
置办年货的市集,每逢这个时节都能全面地显露出一个王朝有多么繁盛强大,子嗣有多么枝繁叶茂。
放眼望去,那片人海,哪里还能有下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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