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娘说我小时候,追兵在马蹄子后挥着刀,我在阿爹怀中睡得打呼。”
她说话是笑着说的,偏宁楚珩听着心里难受。抬手搂着她。
“阿惹不会的。 ”
她的小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是他们的孩子。阿惹如今一岁半了,他总不会让孩子也遇上当年他们遇上过的危险。
“嗯,我就这么一个崽儿,谁都别想动他。”
姜定蓉眯着眼,想到陛下将阿惹召来王都,到底让孩子不舒服了,心里不痛快。
听她提起这个,宁楚珩忽然沉默了。
片刻,他的手落在姜定蓉的小腹。
“这些日子,会不会……”
他有些不知道怎么说。
当初姜定蓉在他身边,嫁过来后才一个多月,就消失掉。那证明她那会儿就能摸出脉象。
现在他们这么肆意地欢好,从春日到夏日的缠绵,让他忽然想起来一个被忽略的问题。
姜定蓉懒洋洋拍开他的手。
“现在才想起来,早让你别弄你不听。”
宁楚珩干咳了声。这到底是他疏忽了。听姜定蓉提起才想起这种事的可能。
姜定蓉也干脆,直接告诉了他。
“我在用药。”
没有告诉宁楚珩的是,她自己的大夫,给她的药药性十分温和。有效该是有效,但是效果不怎么强。毕竟要以身体为本。
好在这个药似乎还不错,起码到现在,她还没有怀上。
更何况……
姜定蓉无所谓地想着,再生个崽儿也无妨。自家阿惹还是太孤单了,养个二崽儿挺好。
宁楚珩却不知道她用的药药性温和,抿着唇难得有了些后悔。
后悔自己在这些方面的常识欠缺。
“我知道了。”
他口中的知道,也许是还有别的意思,但是姜定蓉并没有多想,只是站在窗边等身体都被夜风吹凉了,才慢腾腾关上窗。
窗子一关,外头暴雨声就被阻挡了一半,隔着窗,隐隐约约地。
姜定蓉这会儿精神,睡却是睡不着了,索性拍了拍床边,让宁楚珩和她一起躺下,却是面对面地,手撑着下巴,兴致勃勃问他:“你可知道有一座山叫什么北山。山上种了不少桑树?”
她当时记得很清楚,饥饿与渴,让她沦落到摘树叶嚼着吃的地步。
她又想着宁楚珩该是不知道,主动提到:“就是差不多十年前,大雨冲垮了一半山,还把山神庙给冲垮了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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