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过半,过了午时,阳关晒得刺眼。
宁府的马车停在朱雀坊的一处商铺街头,宁楚珩跳下马车,也不急着离开,而是手中撑开一把青竹伞,伸手去牵马车里的人。
姜定蓉握着他的手,弯腰提裙,小心翼翼扶着他下了马车。
她戴着帷帽,本就不会被直接对着太阳晒,可是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马车上藏了一把伞,这会儿撑开来,更是让她半分都晒不到。
姜定蓉抿着唇,嘴角忍不住勾起。
宁楚珩一手撑伞,另一手顺着刚刚牵她的姿势并未放开。
架着马车的小兵悄悄驱赶着马车在树荫处停了下来。而宁楚珩和姜定蓉,则慢悠悠在街头转着。
说是来买桐油漆,可是宁楚珩并未第一时间就去找漆料铺子,而是牵着姜定蓉往朱雀坊比较有名的一些首饰成衣铺子里钻。
姜定蓉由着他去。反正两个时辰,的确够了。
宁楚珩在王都,他认识的人不多,但是认识他的人足够多。
尤其是这里是朱雀坊,王都最繁华热闹的地段,虽然是午后,天气炎热,但是也不少人趁着这会儿时间出来逛逛。
就姜定蓉和宁楚珩手牵手走了这么片刻,她就敏锐的发现身后有人跟着了。
她戴着帷帽,相貌藏起来,旁人想看也没有那么容易。但是跟着他们的人,注意力似乎都在她的身上,鬼鬼祟祟绕着她走,总想透过帷帽看清她的相貌。
姜定蓉走着走着,宁楚珩牵不动她了。回头,她却用软软地声音喊他。
“军爷。”
宁楚珩一挑眉。悟了。这是不单单要从外表变成陶念念,言谈举止也要是陶念念吗?
他耐着性子等她后半句。
姜定蓉手指了指旁边的金银楼。
“给我买首饰好不好?”
宁楚珩也不废话,直接牵着姜定蓉去了金银楼。
金银楼说是金银,实际上做的是各种金银珠宝的生意。一楼中准备了好几个多宝阁,上面摆满了各种成品首饰。
这种铺子多是女子前来。少有的几个男子,也都是陪着家中姊妹或者妻子来的。
宁楚珩牵着姜定蓉一进来,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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