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定蓉被他打算了思绪,放下笔。
宁楚珩很自觉走过来在她身侧坐下。看她不像是在写一些涉及北楚的东西,也就大大方方看了。
“王络冶……你想知道他背后的人?”
姜定蓉活动了一下手腕,有些疲倦地揉了揉鼻梁。
“背后之人我猜得八九不离十了。现在我想知道的是,王络冶和太子之间可有什么关系?”
宁楚珩垂眸在这张纸上看了眼,而后拿起姜定蓉的笔,在皇后两个字下方圈了一笔。
“太子不是皇后的亲儿。”姜定蓉提醒道。
“我知道,”宁楚珩头也不抬,继续在皇后之下拉出一条墨痕,落笔写下原后二字,“太子是原后的嫡子,只是原后去的早,十岁以后,太子就是继后在抚养了。”
姜定蓉想了想,补充了一句:“不算是抚养,我当年去过王庭一次,太子殿下当时是一个人居住在东宫。而且是从他十二岁起。他的成长,皇后似乎并未参与什么。”
“参与过。”
宁楚珩在王络冶的名字下方又勾出了一条线,写下王氏女三个字。
他抬眸。
“太子年满十八时,皇后曾想让太子娶王氏女为妻,拉近太子与她的关系。”
姜定蓉这就不知情了。她到底常年身处北楚,当初来王都时年纪太小,还不知道这些。
但是她只知道,太子妃并非王氏女。甚至可以说,太子妃这个角色,从来都没有一个女子正经当过一天。
陛下先后为太子下聘过几位太子妃,不是忽发疾病去了,就是出了意外。最近的一位,就在和太子大婚前一天,投湖自尽。
太子秉着已经和对方立下婚书的事实,选择为这位太子妃守孝了一年。之后陛下再想为他聘媳,都被太子推脱了去。
直到他意外身死。
在北楚她能知道的,就是这么多。至于太子聘下的是谁家女儿,她就完全不知了。
宁楚珩脸色有些暗沉,手指在纸上划过。
“王氏女最初有和我家阿兄议亲过。不能接受宁家男人死于战场的宿命,拒了。”
“阿兄起初只以为是因此,并未有什么想法。只是我家阿兄战死沙场后,王氏女在皇后跟前卖好,说是幸亏没嫁我阿兄,就知道他死得早,免得守一辈子寡。 ”
姜定蓉嘶了一声,对这位未曾谋面的王氏女有些费解。
不是,若不是这些宁死守着疆土的将士,她哪里来的太平日子?
不嫁可以理解,这是个人选择,想要找个丈夫安安稳稳过一生没有错。她的错就错在,不该事后如此轻慢一个战死沙场的将军。
“那个时候王氏女已经在和太子议亲了,”宁楚珩嘴角撇了撇,“没几天,她重病没了。皇后甚至派人来宁家问过,是不是宁家容不下她,我容不下她。”
姜定蓉拍了拍他肩膀,略显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