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来了,这两分眼熟是因为大家都是老姜家的崽,生得都有那么些血缘关系。
路过的那男子,该是她的二堂兄姜弘光了。
啧。
好好一个皇子不在王庭接受教导,下雨天跑到酒楼里来,那副模样一看就是要找人撒气。
他不是都主礼了春耕吗?虽然出了些岔子,到底是该和别的皇子有了很大不同,他还不高兴什么?
姜定蓉费解。
她又觉着有趣的是,一个酒楼里唱小曲儿的都认识二殿下,这位二堂兄是有多亲民,天天出来逛馆子吗?
“他常来?来到你们都认得?”
小姑娘更勉强了:“倒也不是,只是这位殿下的长侍,经常请人去给殿下唱曲儿。”
这也有些说不通。姜弘光身边少了唱曲的,也不至于来一个酒楼里找。
姜定蓉放下茶杯。这小姑娘紧张地嗓子都劈了,指望她唱曲儿,还不如让石兰唱两句。
她直接让把人请了出去。
倒是刚巧,这俩人一走,跑堂的带着传菜师父摆满了整整一桌菜肴,等他们退下,从窗外翻进来两个人。
“主子怎么今儿请吃饭,我上午吃饱了,这会儿吃不完就好亏的!”
阿柔一来就脱了蓑衣,贴着姜定蓉坐下。
采青行了个礼,跟在石兰身后。等他们落座完毕,阿庄才从正门回来,顺势合上了双叶门。
姜定蓉对着隔壁间努了努嘴。
“二殿下在那边。”
采青刚拿起筷子就放下,抱了抱拳。
“二殿下春耕被朝臣检举,门下食客所损毁稻田,杀耕牛宴请二殿下。”
姜定蓉一口酒没喝进去险些笑了。
打起来了。不知道是哪位殿下的手笔,但是做得很好。
姜弘光养的食客言行自然该是代表二殿下的身份,损毁稻田,杀耕牛,无异于和国之根本的农田粮食过不去。
而二殿下又是代替天子主礼春耕,本就是祭农的仪式,倒叫一个不尊重农业的皇子来,难怪姜弘光被陛下当面训斥。如此还满脸烦躁地领着手下跑来酒楼。
这场雨下得好。
姜定蓉饮尽杯中酒,笑眯眯地。
“查到是谁做的吗?”
采青摇头:“廖先生说,看起来是二殿下门下的食客自己闹了矛盾,被大臣得知,趁机在春耕礼上抖露。是一个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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