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就是她生拉硬拽将他拽入她布置的漩涡中,在其中无法自拔,最终沉沦。
他沉陷了,她倒好,一句轻描淡写的腻了,就将他彻底抛开?
宁楚珩脸色一点点阴沉下来。
他伸手攥住姜定蓉的手腕,强迫她转过来面向他。
“腻了?”
姜定蓉没有看他,就算和他面对面,也还是目光盯着柳树枝。
三月初,柳树芽儿已经冒了一截,全然是小柳叶的模样了,嫩嫩的,瞧着就是生机勃勃。
看这小柳叶不好吗,为什么要去看这个男人的黑脸。
姜定蓉全然无所谓的态度让宁楚珩有了一丝被玩弄的狼狈。
宁楚珩居然发现,这两字最让他难受的字,可悲的是,居然最有可能是真的。
她真的腻了他。
不对。
宁楚珩冷笑了下,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过来,尽力忽略她眼中一丝不耐,压低了声音。
“腻了?你不是还有没有从我身上得到的吗?真的腻了?”
坏心眼的姑娘,对他身子的渴望高于一切,总是想尽办法想将他吃干抹净。
就连那一天也是,危险的时候,她满脑袋想的都是他。
他不信她真的对他忽然失去全部兴趣,说腻就腻。
姜定蓉被迫与他四目相对,看清了男人眼底的红血丝。
从王都城门分别至今他一直在找她的话,也有半个多月。
忽然不想骗他了。
“是我用错词了。”姜定蓉有错就改,垂下眸,“应该是厌了。”
没有得到的确谈不上腻,但是宁楚珩藏着家中人还与她亲昵的行为,着实让人有说不出的厌烦。
厌了。宁楚珩抿紧了唇。
她还真的说得出口。往日朝朝暮暮在她口中是厌了。
风起,柳枝条卷着柳絮朝她飞舞,其中一根柳条几乎要抽到她脸上来。
宁楚珩来不及反应,手已经在她脸侧挡住了柳条。
然后眼睁睁看着她,几乎是用诧异的目光看着他。
宁楚珩狼狈地甩开柳条。
被人厌恶还做出这种姿态,她就是个坏心眼的姑娘,等着被她嘲笑吧。
姜定蓉没有嘲笑他,甚至有些不是滋味。
她眨了眨眼,抬手拨开了他的手。男人没有和她角力,顺势松开了她,而后轻轻往石栏一靠,长吐一口气。
颓然。
姜定蓉忍不住想,为什么一个言行举止从来都表里如一的男人,会骗她家中已有未婚妻的事情?
想不通,也不想了。反正今日这一场谈话过后,应该再无交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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