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若是她去颜家,身份上倒是恰到好处,有了一个天然的遮掩。
姜定蓉点头:“我如今住在青桐坊,也住不了多久,等我时间算好,会给姨母去信的。”
叶小戌的伤一好,他就该回到陛下身侧,没有了目标,她在青桐坊就没有意义。
如是去了颜家,啧,是不是可以用别的身份好好了解一下,这位年轻沉稳的国相大人,对北楚究竟是什么心思?
姜定蓉重新戴好兜帽,起身离开凉亭。
有些时候了,也不知道叶小戌在何处。
她一个人压低兜帽,沿着一排银杏树走,不多时,回到她定好的禅房。
禅房内空无一人,叶小戌不在,石兰也不在。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刚刚和姨母说了太多话,有些口干舌燥。
但是心里却是很放松。她孤身一人在王都,有一个值得信赖的亲人,无论能不能帮上她,在心理上对她而言算得上是最大的帮助了。
小憩片刻,有人悄无声息推开禅房的门。
姜定蓉躺在小榻上,闭着眼听见来人开门进来,而后轻轻关上门。
那人走近了爬上床榻,紧紧抓着她的衣袖,高挑的身体蜷缩成一小点,尽力往她怀中钻。
冰冷,发抖。
姜定蓉睁开眼,抬手在他的后背拍了拍。
仿佛在外受了惊吓回家的幼猫,可怜见的。
叶小戌浑身都在颤抖,他努力控制着自己却控制不了。
他颤巍巍抬起手,一截袖子滑落,露出雪白的手腕,他低头一口咬在自己手腕上。
鲜血淋漓。
姜定蓉眼眯了眯,手捏住他的后颈。
“冷静点。”
他找个人找成这样,看样子人是找到了,想必也让他看见了或者知道了一些什么他无法接受的事情吧。
她有些无奈,坐起身,少年几乎是无骨地贴着她,跟着她的动作而动。
一双眼紧紧盯着她,茫然又执着。手腕上伤口狰狞,血流不止,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痛,甚至伸出手来抓她手腕。
就像是怕她离开。
同时,像是在忍耐什么,又一次把满是血的手腕塞到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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