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楚珩有些诧异,甚至有中微妙的违和感在其中。
他家这个小坏蛋,可不是真的会体贴外人的人。他可不觉着,姜定蓉会这么宽容到委屈自己的地步。
好像有些不对。
“若如此,你要在此等上许久。当真无碍?”
宁楚珩蹙着眉,还是不放心她。
“无碍无碍,”姜定蓉甚至驱赶他,“正好我还能欣赏一下雨中田地的美景,别打扰我。”
宁楚珩又追问了句,姜定蓉不耐烦了,一巴掌拍在他的下巴上,杏眼一瞪:“赶紧走,你在这里,风都吹得我头疼!”
哪有人站在大雨里和人聊天的,这么慢悠悠,半点都不怕淋的?
宁楚珩反应过来,抿了抿唇,好脾气地哄她。
“好,待会儿我拿伞来接你。”
田埂过不去马车,势必要下了马车走路,他家小娇娇哪里能淋雨,去农舍借上两把伞,给她遮挡遮挡。
姜定蓉想了想:“伞能做什么,你待会儿来背我走。最好还有姜汤,手炉,能暖一暖。”
“小毯子要不要?”宁楚珩还顺势问。
她没忍住露出两分笑意。
“只要你拿得上,再扛一张榻我都没意见。”
在开玩笑,看来她的确没有生气。
宁楚珩磨蹭这么久,只为了确定这一点。伸出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发髻。
果不其然,被嫌弃地躲开了。
柳悦身上顶着一个斗笠,但是风吹着雨倾斜着飘,根本无法抵挡,全靠几个丫鬟围着她遮风挡雨。
姜定蓉掀起帘子大概看了眼,就知道柳悦抵达农舍时,又得一身湿漉漉。
放下马车帘子,姜定蓉有些恹恹地揉了揉额角。
令人不适的暴雨天气,让人心情跌宕谷底。
她这会儿无心应付任何人,让柳悦先走,宁楚珩先离开片刻也好,自己能静一静。
姜定蓉在风雨中闭上眼,轻眯。
外头雨势不见小,反而更猛烈了。
亲兵也一批一批抵达农舍,只留下柳家的下人围着姜定蓉的马车,说是要保护陶姑娘的安全。
隔着雨幕,姜定蓉没听个真切,只让石兰继续替她揉额头。
说来当年在王都,似乎是个夏日,暴雨阵阵,垮塌的山体,还埋了几个人。
之后有一年她北逃时,被风沙埋在土下的感觉,和当年雨水冲垮山体被埋时的窒息,重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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